“裹什么?”傅木槿一脸懵地望着趴在门上舜华。
“裹……”舜华从门上爬起,从傅木槿手中抽回自己的裹胸布,支支吾吾地搪塞道“这是我娘的裹尸布。”
“裹尸布?!”傅木槿被惊到了。
“嗯!你干嘛拿着我娘的裹尸布!”她佯装生气地质问。
“……”傅木槿真的要挠头了,“你随身带着你娘的裹尸布?”
“当,当然啦!”她继续瞎掰道。“我娘的坟里就剩这么一条了,我不随身携带,珍藏起来,被人偷了怎么办?”
“不会有味道吗?”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自然不会,洗过了,很干净的。”她认真地强调道。
“难怪有股奶香味。”傅木槿人蓄无害地说道。
“你,你…”颜舜华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闻过?!”
“嗯。”他轻声应答道,当时不知道这块布做什么的,所以闻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臭色狼,死色狼,不想和你说话了!哼!”舜华又羞又恼,抱着裹胸布就跑走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傅木槿。
傅公子反思道,“难道言兄觉得,我冒犯了他的娘亲?”
嘭——
舜华紧张地关上木门,脱力地坐了下来。
把红扑扑的脸埋下裹胸布里,懊恼万分地说道“颜舜华,你怎么会这么大意啊!什么都可以忘,你怎么能忘了这个,亏你还自诩过目不忘。”
“笨蛋!笨蛋!笨蛋!”
她扬开裹胸布,深深地叹了一气。
可是这件事又能瞒多久,早晚会穿帮的。
等查完案,离开了九王爷的魔爪,若是有机会就向他坦白吧。
傅木槿把坏掉的房门扶好,半虚掩地堵着门口,宽衣入浴桶。
一闭眼,总会想起舜华帮他抹掉锅炉灰的画面。
他的眼睛猛地一睁,仿佛要甩掉脑海里的画面一样,不停地摇头。
“不行,不可以,言兄是男子,别胡思乱想。”
他把脑袋深深地浸泡在水中,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良久,才浮出水面,站起身来。
水珠从他的下颚线慢慢滴落在锁骨,滑落至腹间,一席青丝坠落柳腰。他妖娆地挽起落发,露出光白的前额。
睁开湿润的眼眸,自嘲地笑道
“如此小事,何用慌张。以后,离他远点便是了,远点。”
厨房里的颜舜华勒紧缠胸布,重新整理好衣裳,蓄势待发。
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杀鸡经历。
“春田说过,杀鸡要先放血!刀!”
舜华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鸡。
幻想着自己是武功绝世的大侠,‘咚,叉,叉,叉。’——举起老母鸡往天空一抛,挥舞菜刀。
老母鸡就会自行脱毛,光鸡分件,整整齐齐地掉在砧板上。
然而,实际上…
“呀!娘呀!”舜华快抓不住扑闪翅膀的老母鸡了,拿着菜刀一个劲地大叫。
她闭上眼睛,一边道歉,一边割了鸡的脖子放血。
“鸡兄啊,鸡兄,啊,不对,母的。”她忽然纠正道“鸡妹啊!鸡妹!舜华不是要故意杀你的,实在是万不得已。我们已经饿一天了。你就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吧。”
她微微睁眼,看着被自己拔光毛的光鸡。
一双死不瞑目,半翻白眼的小眼睛,好惨!
她小声嘀咕道“等回了主城,舜华就给你弄个长生牌位,一日三香,定保你下辈子成鸾成凤。”
她把鸡放在砧板上,盯着鸡脖子,久久不敢下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