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弟!
此言一出满场俱惊。
商敬谦终于知道这个扬言要打断自己的腿的男人是谁,居然就是杀了前任商帝,又继任白鹿城主的商泽忆,那可是个绝世的凶人啊。
自己方才一面称是他爹,一面又叫嚣着杀他全家,商敬谦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商泽忆的爹可是前任的商帝,虽然已经死了,但在商国威名不散,而且他要是成了商泽忆的爹,不就是当年圣上与眼前商泽晋的爹了,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再者自己说要杀商泽忆全家,那眼前这位商泽晋与当年圣上也是商泽忆全家之一,真正的皇族至亲,他哪里敢杀,不被人家杀不错了?
商敬谦没有了方才的跋扈,他缩在后面,祈祷着商泽晋没有听到他之前的狂妄之语,更希望自己能回去几刻之前,将说出的话收回肚子里,毕竟现在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难免不会传到当今圣上耳朵里。
一旦传到圣上耳朵里……商敬谦一阵颤抖,后果他不敢设想。
商敬谦的丑态商泽忆与商泽晋两人都没看在眼里,他们现在眼中只有彼此,两张相似的脸,此刻印出不一样的情绪。
“三皇兄,想不到我们会成为敌人。”商泽忆感叹人生无常,亲人变仇人,曾经要好的兄弟不免要相残,他不禁有些唏嘘。
商泽晋一身的书卷气,举止之间皆是儒雅春风,他捏着一卷书,眼中却有坚定的杀气,坦然对商泽忆说“我的话之前已经传达给你了,现在还是不变,若你现在退出金楼,我们仍是兄弟,若你执意要来金楼,我们便只能你死我活。”
商泽忆有些不忍,他感慨道“何必如此?”
商泽晋沉默片刻,后退了一步,开口道“何必如此?这话应当要问问你。你不想承担皇家身份的职责,你要自由,那好,圣上便为你杀了父皇放你自由。可如今你自由了,又为何要与白鹿城纠缠在一起,你本可以逍遥江湖,做你无拘无束的大侠,谁能管你。现在与白鹿城纠缠不算,还妄图借着你对圣上的影响力,扰乱商国的朝政,以商国之力援助白鹿城,你又何必如此?”
他之一步,与商泽忆的距离便远了一步,身体一步,心亦是一步,两人此见愈远。
商泽晋书生意气,字字点出重点掷地有声,商泽忆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知道商泽晋级说得没错,对于商国他确实毫无帮助,只会愈加索取,亦是沉默,然后开口道“确实如三皇兄所讲,我若要去纵横天下,谁能拦我,但我却不能。三皇兄是读书人,知道我们生而为人,天底下有很多道理虽然朴素却必须遵守,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困了要睡觉,答应了事情要做到。”
“有人死前将白鹿城托付给了我,我既答应,即使再爱自由,也需完成他的托付,这是承诺。”
商泽忆抬头毫不示弱与商泽晋对视,他心有坚持便不会动摇,出乎意料的商泽晋竟然没有反驳他,反而点头认可说道“不错,人不可无信,你有你的承诺,我亦有我的。白海愁将白鹿城托付给了你,而我们的父皇则将守卫商国之责交于了我,我们各有所托,立场不同彼此也无需多费口舌,各凭本事就是。”
说到这里就是已经谈崩,商泽晋再退一步,两人距离愈远,他收了杀气,对商泽忆身后的药王江微微使礼,惋惜道“新任药王果然是青年俊杰,只可惜不能为商国所用。”
他掌管二代血骑,虽是高手无数,但药王江这样如此年轻又有天赋的高手却是从未见过,别的不说,即使抛开他药王的身份,十四岁入道藏,已经足够人重视了。
药王江对人冷冷淡淡,独独对商泽忆有着温情,其它即使是商泽忆的皇兄,他也不会刻意装出笑容来。对商泽晋的客套话药王江没有接,而是拉了拉商泽忆的衣袖,对他说“擒贼先擒王,是不是在这里杀了他,以后在商国就没人跟你做对了?”
此言一出,满场都倒吸一口冷气,谁都想不到药王江居然敢在商国王城,金楼之中当街对皇族血脉下手,本来护着商敬谦的白衣人丢下了这个宁王世子,一个身法就拦在商泽晋身前,用身体挡住药王江对商泽晋的视线。
此时他没了平时的淡然,面上如临大敌,体内不加掩饰地已经开始调动能量,可想而知药王江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他压力多大了。
被最年轻的药王盯上,即使是白衣人,也没有信心从他手中安然护住商泽晋。
他归虚中期的境界,在江湖中已经是少有敌手了,但对上已然道藏境的药王江,即便是他也毫无胜算。
“王爷你先走。”白衣人焦急地对商泽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