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预估过药王江的实力,还选择出手,商泽晋定是有胜的把握。
不然贸贸然扔出一队的尸人,又灰头土脸地退去,这等慵碌愚蠢手段,绝不是身为智者的商泽晋应当所为。
商泽忆虽然看不懂这些尸人出来送死的意义,但要是因此就以为是商泽晋败了,那才是他的愚蠢。
“三皇兄,既然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手段就爽快地亮出来吧。”等着也是等着,商泽忆在空荡荡的灰市里喊了一声,等了良久,除了因为空旷而产生的回音,就再没有其他回应。
商泽晋不急,商泽忆也不急,他现在收了长眠古灯,也正好借这个空隙好好研究,顺道让古灯滋养他的神魂。
商泽晋既然没有出手,商泽忆索性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抱着古灯任由它橘色的光穿过自己,进入神魂之内。被这看似微弱的橘色灯光一照,商泽忆明显感觉到神魂有异常的舒适感,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的人找回了一些魂魄,使残破的神魂由里开始饱满起来。
只如此短暂的滋养就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怪不得当年商韬少了近九分的魂魄都能被长眠古灯给养回来。商泽忆更坚定了长眠古灯能救治他神魂残缺的信心。
他借着这个短暂的空隙滋养神魂,那边商泽晋的后手终于出现了。
就见一人从灰色中缓缓而行,他面相古朴,手中一把长剑不多不少七尺刚好,正是商国剑圣夏东来。
夏东来迎面而来,商泽忆见了他诧异道“想不到三皇兄能找上你,我以为你两个徒弟让你失了面子,你会寻个光明正大的时机找回面子的。”
在这里见到夏东来确实出乎商泽忆意料之外,因为夏东来属商泽睿那一脉,不属于新旧血骑,金楼剑圣地位尊崇,不属商泽晋管,没必要成为商泽晋的棋子。
他与商泽忆的矛盾主要还是他的两个徒弟一死一伤,让他失了面子,他若挑个时机在人前找回场子,是在情理之中,而现在是在灰市之内,注定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胜了商泽忆也没多少人知道,相反还会因此惹怒商泽睿,对于夏东来毫无好处。
“你来这里对你毫无好处,但你为何还是来了?”商泽忆他不解问道。
他收起了长眠古灯。只一会的滋养,他便发现自己归虚中境的境界竟已有稳固,再没有境界外泄的迹象,源头所孕育的圣物,果然不是凡物。
商泽忆从地上起来,与夏东来平视。
虽然一个是归虚中境,一个是道藏中境,两人境界有云泥之别,但商泽忆毕竟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人,曾独立高峰之上满眼寂寒,就算现在落了境界,气势仍不输任何人。
夏东来没有与商泽忆对视多久,只一眼就过了,他握剑的手很稳,就像他的修行以及为人,始终是脚踏实地,这说好点是稳扎稳打,说难听的就是毫无朝气,难怪要到了五十多岁借源头破碎给出的契机,才能入到道藏中境。
夏东来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之举,但今日他却破了。
因为他要逆商帝的命令,取商泽忆的性命。
“某家这辈子顺风顺水,只因某家从来只量力而为,从未有过大胆之举。某家本没想杀你,但三皇子有句话却打动了某家。”
“何话?”商泽忆问道。
“他问某家,某家一生勤练这七尺之剑,究竟有何意义。为人为事为国为家,某家有未想过用这七尺长剑拼命一把?”
“某家想了下,某家练剑从来只为自己而练,未曾想过为人拼命。只是未曾想国不代表就没有,某家年少练剑时也有过宏愿,手中长剑与肩上头颅,要为生养某家的商国而断。你说的对,杀你对某家没有好处,三皇子说的也对,杀你对商国有极大的好处。”
夏东来漠然说,话说完他缓缓拔出了七尺的长剑,将剑鞘立于地,将剑指向商泽忆。
“为了商国,某家愿意用练了半生的七尺长剑拼命一把。”
(微博余悠然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