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纯粹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自己上次在医院对她讲得还不够明白吗?
“妈妈的确是没能力,没争取到什么财产,现在手头的钱又都让巴贺骗光了,没什么可以给你——”杏春可怜巴巴地看着儿子,哀求道,“儿子,你救救妈妈,帮妈妈找最好的律师,帮妈妈伸冤。”
“你有什么冤枉?”
“那些坏事全是巴贺一人做的,跟我真没关系。别让巴贺得逞。”
“你觉得你什么坏事也没有做?”
“那当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杀人!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事后才知道,你却上百万地给他?!”米宇峰肺都快气炸了,“你冤枉吗?你与这种不三不四的坏蛋鬼混,漠视别人的生命,纵容犯罪——我恨不得你被关一辈子!”苍穹说这些话的时候,嗓眼被炙烤得像要冒烟。
“你是因为我进牢房了才嫌弃我吗?你怕我给你丢脸吗?”恐慌袭上杏春的心头。
“不,你带着我闯进爸爸家的那一刻,就在给我丢脸。你破坏了别人原本幸福的生活,强行霸占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还为了这个位置不停地pòhài折磨着别人。我为你这种行为感到耻辱。”
“可是,我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的环境。”
“是吗?那我姐怎么办?她没有了爸爸,她的妈妈没有了丈夫。她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们?”
“我考虑她们,那我和你怎么办?”
“不去抢别人的我们就不能活吗?!如果你给我堂堂正正的生活,哪怕缺衣少食,我也会感激你!”米宇峰想起往事,痛苦不堪,“更可悲的是,你竟然不择手段去杀害谷玉——”
“不是,不是我,全是巴贺——”她喊叫着,扯着手里的电话线。
自己是后悔,是在反省,可自己没觉得对不住儿子。
“提醒一句,性格悠着点,别人不是你的发气桶,别自己把老命折腾没了。好好改造,你才有希望。”
“那妈妈可能就真的要老死在牢房里了,你这没良心的,老妈真的冤枉啊——呜呜呜.........“杏春放声痛哭。
等她哭好了,抬头看,儿子不见了。
玻璃窗外的电话没挂稳,垂在地面上荡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