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老一小两个生死对手,就像饿狗抢食似的,吃得那叫一个欢畅。
身后站的那群手下,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独眼老者。
但独眼老者根本不提活宝的事,只是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的菜肴,偶尔还发表几句评价,间或地,再眼神复杂地瞅上柳水生一眼。
“唔,好吃,太好吃了”柳水生才不管那么多,啥好吃吃啥,似乎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其实从他迈进酒楼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不能善终。
所以这老头让他吃,他就一点也不客气,为啥,吃饱了才好打架啊。就算跑路,也多几份力气不是?
“小伙子,吃饱没,没吃饱咱再叫。”独眼老者用餐巾纸擦擦嘴,笑眯眯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柳水生道。
柳水生一听,全身的神经顿时像发条似的绷了起来。得,吃饱喝足之后,这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老头,别假惺惺的充好人了,直说吧!”柳水生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摆出一付英勇无畏的架势道:“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这匹宝贝吗?老子今天既然落在你们手里,就没打算囫囵个地出去。要杀要刮随便,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汗!”
“哈哈,吹牛不用上税,你要真不怕死,也不会被他们乖乖地带回来了!”独眼老头瞅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口袋,微微一笑道:“说句不自谦的话,从老夫手中流出去的国宝,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了,唯一令老夫遗憾的是,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活宝的风采!”
“哼!”柳水生冷哼一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你也别哼,老夫要真想抢你的东西,你藏进老鼠洞里都没有用!”独眼老者目光精烁地盯着他,道:“对老夫来说,想杀你更是易如反掌,但老夫是个怜惜人才的人。否则,凭你那两下子,在没上公交车之前,你就已经死透了!”
柳水生张了张嘴,却又咬牙忍住了。
因为他心里知道,这老头并没有吹牛皮,估计从自已上车时起,就已经被他的手下给盯梢
了。但奇怪的是,自己昨晚差点干掉他,他竟然还请自己好吃好喝,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可否容老夫一观?”独眼老者指了指他的口袋说。
柳水生一脸鄙夷地望着,牙酸似地冷笑道:“拜托,别这么酸溜溜的好不好,老子杀了你四名手下,我就不信你不生气。你不就是个盗墓贼吗?装什么高深莫测呢?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学教授了?”
“小子,你说什么。”身边的手下纷纷怒斥道。
“无妨!无妨!”独眼老者摆摆手,阻止了众手下的呵斥声,转而看着柳水生,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盗墓贼?呵呵,老夫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深埋地底的宝贝都是无主之物,与其让他们烂在地下永无天日,为什么不把他们挖掘出来,供世人欣赏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老夫就是这盗墓行业中的状元郎不论埋藏再深的古墓,老夫只要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说句不吹牛皮的话,在咱们国家,老夫敢认第二,就没有敢认第一,那些所谓的文物学家,给老夫提鞋都不配,凭什么他们挖得,老夫就挖不得?这是什么逻辑道理——”
“嘿!”
柳水生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这老头挺对自己口味的。
这货做事,也是全凭自己喜好,什么道德国规,在他眼里,就像擦屁股纸一样豪无份量。
从古到今,法律都是为了约束平头老百姓用的。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这些玩意儿就是个屁。
“哈哈,老头,虽然你这人长得很让老子讨厌,不过,你的话倒是很对老子口味的”柳水生将阴阳金马驹拿出来,大大方方地往桌上一放,很大条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刚才非要硬抢的话,老子肯定把这玩意给砸了不过,现在老子该主意了,拿去吧!”
这货左一个“老头”,右一个“老子”的叫骂,要是换成心眼小的人,估计早就把他一枪爆头了。
但这独眼老者,却丝豪不介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还挺受用的。
他不介意,却把身后那群手下气得不轻。
在他们眼里,这独眼老者,就像佛教徒中眼中的佛祖般,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
说句豪不夸张的话,如果独眼老者现在要他们的命,他们都会豪不犹豫地把脑袋奉上。
但就是这样一个令他们无比敬畏尊重的人物,今天却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老头”,这是他们绝无法容忍的事。
要不是独眼老者一再用眼神制止,柳水生后背,早就被这伙狠人打成马蜂窝了。
( 桃花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