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赶忙扶住了他,也是一脸惊讶:“老爷当心,夫人走得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这怎么在田家住了一段时日就……”
田辰看着面前做戏的两人,简直想上去将他的心剖出来瞧瞧:“秦大人,你的人送来了这些东西,姑母便日渐衰弱,你可别装作不知道!”
秦佟抚着胸口,一副心如刀绞的模样,摆了摆手,没有开口,侍从对他道:“田大人,小人明白您如今心痛难忍,可您也不能因此就来责怪我们老爷,他对夫人不离不弃,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离不弃……”田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面皮通红道:“若不是他,姑母又怎么会病入膏肓!”
他如今的模样像是疯了一般,秦家的侍卫一面安抚,一面将他拖着送回了马车,田辰奋力挣扎,却终是没有敌过几人,只能远远看着秦佟颓然地坐在府门前……
是日,齐妃身子日渐好转,出来走动,正碰上了萧贵妃,由于近日李晟与李菖之间矛盾丛生,萧贵妃对她也没有以往那般热络,只是略略点头致意。
齐妃却凑到了她身旁,笑道:“听说姐姐为晟儿订下了赵家的女儿,这真是喜事,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萧贵妃笑意温和:“还没同陛下说,左不过是在年后,过几日叫他来宫里一趟就是。”
“这下姐姐可终于能放心了。”齐妃叹息道:“想当初七殿下为了那个和安县主,闹出了多少事端,如今订下亲事,也能收收心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贵妃略略蹙眉道:“妹妹怎么还记着这茬?如今晟儿已经要娶亲了,这事还是不提为好。”
齐妃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一般,歉意地笑了笑:“哎呦,瞧瞧妹妹这张嘴,真是……如此就好,也了了姐姐一桩心事。”
“这是自然。”话虽如此,可萧贵妃心里也没有底气,想着李晟与她对峙的模样,便一阵阵心惊。
“话说回来,隆真王子瞧上了和安县主,嫁到楼兰去,也未必不是条出路。”齐妃眨了眨眼,状似不经意道:“只是太后不肯松口,陛下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这真是……”
萧贵妃心中一动,这事她也知道,可当时忙着赵芸的事,无暇顾及,如今想来,若是想叫初芮遥今后离李晟远些,这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齐妃见她出神,状似漫不经心道:“太后娘娘一向固执,真不知何人能劝得动她。陛下如今也在权衡,结果究竟如何,还是等着看陛下的决断吧。”
萧贵妃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脑中都是赵芸昨日与她说的话,李晟桌前还留着初芮遥的画像,若是再叫她留在端阳,只怕自己苦心筹谋的婚事也要出岔子!
正想着,皇帝从外间行了过来:“两位爱妃都在此处做什么?”萧贵妃回过身来,同齐妃一起下拜:“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微微抬手,叫她们起身,齐妃笑着道:“妾身与姐姐正在谈论和亲之事,索月公主已经同妾身多次提起,只等着陛下答应呢。”
“哦?”皇帝瞥了她一眼,齐妃与初芮遥之间的弯弯绕绕他也听说过不少,盼着她离开也无可厚非,于是看向了一旁的萧贵妃:“贵妃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萧贵妃一怔,张了张口,齐妃不停地冲她使着眼色,她终于开口道:“妾身以为,应当以大局为重,将和安县主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