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响,雨落。
所有人看的癫了,也看的狂了,更是看的疯了。
此等手段,焉是凡人?
浩瀚天光顿掩,人间苍茫一片,绝险之上,疾风骤雨,雨幕横空挂起,瑰丽玄奇,引人震撼。
有三人,以万丈悬崖为界,隔空而望,战意已起,剑意陡生。
天下人都在惊都在骇,连谢晓峰也在惊,在骇,燕十三同样心生动容,面露惊容,但眼中却有锋芒暗起,剑气破空。
尽管他们已领略了苏青那等超凡脱俗的武学造诣,可眼下与那日所见,却是天差地别,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不可同日而语,眼前这人,竟是更强了。
想想也该如此,他们在进步,眼前这人又何尝没在进步,更是入魔顿悟,又岂是寻常。
但越是如此,越能激的他们战意高昂。
古往今来,有人惧敌,有人求敌,而他们二人,无疑属于后者;然,试问眼前大敌,这等前无古人,旷古绝今的敌,又能遇到几次?
一次? 足矣。
哪怕对方已达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算会输,也已无憾。
好对手。
雨已落? 雷已响。
气息动荡间? 他们二人,都死死盯着那孤身独立绝巅? 被风雨吹拂,勾勒的有些单薄瘦削的身影。
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 却已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宛若泰山屹立,上接青天,下绝地际。
谢晓峰瞳孔放大,而后骤缩? 燕十三亦如此? 只因他们,此时此刻,竟浑然察觉不到苏青的气息、气机,乃至气势,对方虽确确实实的站在那? 但却如风云幻化,无形无常? 无迹可寻,只像是一个影子? 根本不存在,又好像已与周围风雨融为一体。
雨氛迷蒙? 雨水激落。
陡然? 他们神情紧绷? 浑身剑气冲霄,目中精光璀璨,夺目而出,如流光飞泻,惊射而出。
只因他们眼中的那人,已是出手。
苏青果然出手了。
他出手,抬指,纤秀食指自黑色袍袖中滑出,遥遥一指。
随即。
风雨飘摇间,晦暗雨氛中似有一点毫光亮起,而后大亮,璀璨生光。
那一点光,便在苏青指尖流淌,而后,宛似一颗星辰横贯长空,惊破天际划破雨氛。
雨幕之上,乍见一道巨大豁口,如被剪裁而出,分风破雨,又像是裂开了一道裂隙。
赫然是,剑芒,绝世无双,惊天动地的剑芒。
如流星飞泻,落入众人眼帘。
“起剑!”
绝险那头,谢、燕二人,俱有动作。
二人本为敌手,更为注定的宿敌,奈何,眼下形势逼人,面对此等不世存在,竟是不得不联手御敌。
谢晓峰起剑,谢氏神剑夺鞘而出,尘封多年的锋芒,此刻宛似大日横空,乍放灿烂剑光,剑气冲泄,方圆十丈,雨氛尽皆粉碎成雾。
他持剑在手,引气动势,乍见群山之间,无尽草木,如箭雨射空而起,虽剑而飞,随意而动,似飞蝗过境,直指嘲天宫。
恍惚间,群山沟壑之上,竟似挂起一道草木所搭长桥。
谢晓峰起剑再动,长身一纵,已似浮云飘忽,闪身掠空,走出了陡峰,借着草木冲飞之力,他竟是凭空而行,于九霄之上,连连点足腾挪,似要跨过那与苏青相隔的天堑,直抵那头。
他甫动,另一人亦动。
燕十三,他亦起剑,落剑。
简简单单的一剑,却是遥指苏青所发剑芒,右脚跺地腾空一起,他已身若游龙,提剑翻飞迎上,魔剑骨毒,似散缕缕乌红血气,染出一朵血云,铺出层层剑影。
刹那间。
他已迎上剑芒。
“啊!”
狂啸之声,震彻群山。
燕十三人携长剑,横空飞过,似天雷勾动地火,雨氛更如大海涛浪,风雨飘摇,天地间如有一条妖龙兴风作浪。
“哇!”
却听一声吐血。
剑芒已散,燕十三面前层层剑影亦散。
他已伤,肩头黑衣,已多了个血洞,贯穿前后,血箭自两头冲飞。
只一招,他已显露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