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师伯喜欢你,我娘喜欢你,楚哥哥喜欢你,就连冷心肠的景哥哥也喜欢你。”蓝雅心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着,十分认真正经地道,“大师伯和我娘在我的心里是天一样的存在,楚哥哥与景哥哥是门内我唯一尊敬佩服的师兄,故此他们喜欢的人肯定也跟他们是同一类人,定也是我会喜欢的人。”
这是什么歪道理!樱浅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一时意不知如何接蓝雅心的话,只能微张着嘴傻傻地看着她。
“小樱,再过三日我便要下嫁到皇宫里做太子妃了。”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蓝雅心,忽地垂下眼眸,神情哀伤地似要哭出来。
“为何?”樱浅听后顿时惊的差点跳起来,失声轻呼问道,“我们修真门派至多是男女修士一起灵修,哪里有嫁人一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蓝雅心嘟着嘴拉着樱浅来到身旁的一座凉亭中坐下,双手托腮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此件事的前因要从我娘的十四年纪开始说起。”蓝雅心缓缓道,“那一年我娘下山历练,不料被一群流落在外的魔族围攻,关键时刻一个女散仙出手救了我娘来了那群魔族,但那女散仙亦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那女散仙在弥留之际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凡人皇帝的老祖宗,机缘巧合下得道成仙,但因心中记挂着本族中的一件大事才未飞升天界,一直留在凡间界。”蓝雅心说的有些口干,端起桌上的甘露轻抿了一口后继续道,“那女散仙早已算出族中第十代子孙中将出现一个天煞孤星,那子孙命格极特殊,非凡尘一般女子可承受,必须得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出生在修真门派中的女子才可与他婚配,才可保族中子孙满堂,香火不断。”
“可那女散仙又如何知道蓝师伯会诞下你的?”樱浅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问道。
“那女散仙可精明呢。”蓝雅心不爽地撇了撇嘴,解释道,“据她自己说,自从她算出本族命运后,便每救到一个女修便会提起此事,百年日光她已向不下五十个女修提出个这个要求。”
“她私心如此之重,怕也只能做一个散仙吧。”樱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心想这女散仙也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自己道心不纯不能飞升,还非要给自己安一个如此伟大的道理来迷惑众人。
“我也这样想的。”蓝雅心翻了个白眼,颇为气愤地道,“本来我娘也觉得荒唐并不想答应她,可那女散仙竟趁我娘不注意时用匕首割破了我娘的手指,并用最后的仙力强行起了一个血誓,若违背此誓我娘日后生出的女儿便活不过十四岁。”
“可你今日不是十四了?”樱浅眨着眼上下打量着蓝雅心,疑惑地道,“我看你面色红润,双眸有光,并不像命不久已的人呢?”
“唉~”蓝雅心扯过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大眼中有水雾升起,“我五日后才满十四,今日提前庆生是因为三日后我便要下山与那天煞孤星太子拜堂了。”
樱浅立时呆愣当场,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俏丽活泼的少女竟会有如此可怜境遇,她的心似被一只大手揪住般狠狠抽痛。
“不就是一个血誓吗?”她忍不住大喊起来,“难道玄德他解不了?”
她一时激动,竟直呼了玄德的道号,不过此时园子中只能她们二人,而蓝雅心此时正深陷悲哀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大不敬行为。
“那是散仙级别最厉害的咒术,哪里是大师伯能够解的了的。”一颗晶莹泪珠自蓝雅心的眼眶中落下,她悲恸地回道,“我的爹爹为了给我破咒,四处去寻找散仙,可这世上的散仙哪里是想寻就寻得到的,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却是一个武疯子,非要跟我爹比试,说是要赢了他才会帮我解血咒,我爹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打至重伤,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樱浅抬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心底发酸,眼中已是含满了泪水。
“蓝师伯与你竟有如此不幸遭遇。”她由衷地道,“可你们娘俩并未被此事所扰,仍旧保持纯良道心,笑对痛苦,我可断言你们娘俩飞升成仙指日可待。”
“我娘说……”蓝雅心捏起袖子反帮樱浅来擦眼泪,认真道,“修道之人此生注定不会平坦如意,既然我们选择了修仙之路,便要有强大的内心与超乎常人的忍耐心才可得大道,如今我们所遭遇的不过是凡间肉身的小事,待他日我们飞升成仙时,这个肉身定是要抛弃的,最关键的是要保持初心、一心向道。”
樱浅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对蓝凤更加敬佩了几分,同时也肯定蓝凤不出百年便可修得正道、飞升成仙。
“走吧。”蓝雅心起身,一扫刚才的阴霾情绪,拉过樱浅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嫁衣,那可是我娘用仙绫缝制的,可漂亮了。”
樱浅看着她的笑,心底莫名抽痛了一下,抬手理了理她的长发,跟着她往宅院走去。
今夜,樱浅在凤息留宿,两个女子聊了一夜,大多时候是蓝雅心在说,樱浅跟着应和。
经过一夜的相谈,樱浅对这个女子更加了解了,也更加喜爱她,已将她视为亲妹妹般看待。
天已大亮,樱浅要告辞蓝凤准备回主峰去,毕竟她还是主峰新入门的弟子,只要在山上呆着,就要去参加早课,不可落人话柄。
“小樱。”蓝雅心拽住樱浅的衣袖,一双水汪汪大眼充满恳切地望着她道,“我后日出嫁,你能来送嫁吗?”
“好的。”樱浅微微一愣,反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道,“那是自然的,我一定将你送至皇宫中,看看那个太子品质如何?如若配不上你,我便痛打他一顿,打的他不敢近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