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栓吧!”橘红从屋里子出来吩咐门房。
外面守门的婆子听得这话一怔,郡王爷还在书房,怎么就落栓了。
橘红道:“郡王爷在书房睡下了。”
这可是郡王爷和郡王妃成亲以来第一次在书房里睡。
眼看着屋子里的灯灭了,门上的婆子才怔愣着将门拴好。
第二天周十九一早就出门了,琳怡只是在门口送了送就回去房里。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消息很快让琳婉带去了陈家。
琳婉喝口茶道:“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琳婉自从怀孕之后就胎气不稳,调养了一阵子总算见好转,这才和周元广一起回去娘家看看。
周大太太董氏笑弯了眼睛,“我已经听到了消息,是因姻家的关系才闹翻了。咱们广平侯夫人的娘家萧家和姻家交好,广平侯在福宁那段日子两家来往也密切,这次姻家出了事,郡王爷摆明了和姻家政见不合,是不准备管了。”
琳婉半信半疑地看着母亲董氏,“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晓是不是真的。”
董氏笑道:“那是因你们是姐妹的关系,才没有在你耳边说起,听说琳怡闹得太厉害,郡王爷也不准备回头了,你父亲还听说有人准备给郡王爷送妾室呢。”
这时候送妾室。
琳婉一怔,“那要劝劝六妹妹才是,如果闹大了外面人只会说闲话。”
董氏冷笑一声,“你就是心善,你去劝了人家不一定会念你的好,只当你去看笑话呢,俗话说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就是这个道理,你六妹妹心性高,以为这般就能让郡王爷改变主意。男人们只要涉及政事和前程,女人孩子都会被放在一边不管。”
也不是不可能,琳婉喝了口枸杞茶,“前些日子郡王爷因六妹妹烫伤了,可见郡王爷是疼六妹妹的。”
“所以说,越娇惯越不成样子。宗室营里都在传,你六妹妹不够知书达理,及不上你,”董氏看着女儿,从前她不知道有多羡慕琳芳、琳怡才貌出众,原来真正嫁了人自家女儿比谁都强。
琳婉不好意思地道:“母亲这样说让我脸往哪里摆。”
董氏扬扬手里的绢子,“我说的不对?都是一样嫁人,你怀孕了琳怡就没有消息,琳怡身段太过纤细,说不得不好生养呢。康郡王这支单传,没有承继的子嗣哪里行,我看等不上五年就要长辈出面纳妾了。”
宗室更加注重子嗣,琳婉怀了孕不知道多少长辈上门探看。
琳婉拉起董氏的手,“好了母亲不要乱说了,那些政事我们也不懂……”
董氏道:“我们不懂,你舅祖父是知晓的,照你舅祖母说的,组建福建水师哪有那么容易,康郡王想的好,只要牵扯出从前的事,水师的事就会被压制。”
“从前的事?”琳婉更是一无所知。
董氏伸手整理女儿的发鬓,“你啊,真是一门心思做贤妻良母,这些事一点不上心啊。”
皇上闭口不提的事万一因这次沉渣泛起,皇家颜面何存。
……
琳怡亲手拿着药杵捣药。
申妈妈在院子里听到屋子里如同泄愤一样的声音,回到第三进院子原原本本地跟周老夫人说了。
“您说这可怎么办?每日还来看您和老太爷,表现上像没事人似的,在您面前也说和郡王爷没事,其实……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摆弄那些药,这明摆着在和郡王爷斗气,”申妈妈说着给周老夫人添茶,“听说昨晚郡王爷在院子外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进去……您毕竟是长辈是不是该出面说说。”
太不懂事了,为了教过自己的先生和郡王爷斗气。
周老夫人沉着眼睛,靠在软榻上看着罗汉床上的花纹,半晌才开口,“还要我怎么说,我已经提过了,不是说郡王爷公务忙就在书房歇下了。”
明明是假的啊,公务忙还能在院子外徘徊。
申妈妈道:“要不然请陈家长辈来说说……”
“急什么,”周老夫人声音平和,“年轻人总是有些脾气,过两日也就好了,现在弄得人尽皆知让人笑话。”
申妈妈目光一闪,是还没闹到时候吧!
“您这样说也是,”说着顿了顿,“那荣亲王送来的两个侍婢怎么办?”
周老夫人的目光看向窗外。
一个穿着鹅黄色菊花比甲的丫鬟和一个穿着青色暗纹比甲的丫鬟垂着头站在那里。
“是送给郡王爷的,我自然做不得主,”周老夫人叹口气,“还是送去郡王妃那里,让她处置吧!”
申妈妈应下来带着两个丫鬟去第二进院子。
琳怡好半天才从内室里出来,边走边用帕子掩口咳嗽。
橘红忙拿来茶水给琳怡漱口。
申妈妈抬起头看过去,郡王妃如细瓷般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睛里倒是红丝密布,这两日郡王妃早早就睡下了,却倒不如从前有精神。
琳怡看了一眼拿着青布包袱垂头站在旁边的丫鬟,坐在椅子上。从前在福建的时候就有人给陈允远送过侍婢,不过大多数都被陈允远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