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扬赶回屋内,只见关小花双目通红,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流,嘴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嘶吼活像一头猛兽。木古老头紧紧抓住关小花的一条胳膊,手中稳稳的把住胳膊上的银针,见陈青扬赶到,木古连忙喊道:“小谋子快去找绳子,青扬快去打盆冷水来!”
情急之下,陈青扬张口便说:“老爷子,你快让开,我用脉术吸走憨子身上的力气就没事了!”
谁知木古一听,反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当然而然,还不快去打水!”
陈青扬从未见过木古老头发这么大的火,心想这事一定不简单,木古如此坚定,就按他说的做吧。
不一会儿,徐善谋找来绳子将关小花里三层外三层的捆得结结实实,陈青扬也打来一盆井水。木古老头接过水,转头却对二人着急地说:“行啦,你们两个小娃子快出去吧,把门窗关好,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进来!”
听木古这样一说,陈青扬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木古老头一直以来都是慢吞吞的,感觉像是对任何事情都十拿九稳的,唯独这次,陈青扬感觉到,木古是真的慌了。
二人退出屋外,徐善谋面色慌乱地说:“扬哥,憨子到底是怎么了?我看木古爷爷的样子,憨子可不像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你说,憨子是不是因为伤了脑袋,变傻了?不不不,不对不对,憨子他本来就……哎呀,扬哥,咱们该怎么办呀?”
徐善谋虽然学识确是三人中最高的,但他的缺点陈青扬也同样明白,毕竟还只是少年,真正遇到事情平日里装进肚子里的学识反而起不了作用了。
陈青扬脑筋一动,说道:“我记得老爷子说过,人在伤到脑袋的时候有一定的几乎会变得暴躁易怒,这样,你去给憨子买一些他平时爱吃的东西,或许能够让他情绪平复下来。你快去,我在这儿守着,万一老爷子一人应付不来,我在这也有个照应。”
徐善谋一拍脑袋,收起随手的扇子,道:“行,扬哥我这就去买!”
见徐善谋走远,陈青扬的心里总是不能踏实,老爷子究竟是怎么了?憨子受伤发狂,按理说只要自己出手将憨子身上的力气吸收,让憨子没劲儿昏睡去就行了。越想越不明白,强烈的好奇心下,陈青扬蹑手蹑脚地扒开了窗户的缝。
刚打开一条缝,陈青扬就只觉得面前一阵滚烫的热流袭来,顺着窗缝往里一看,屋内的关小花此刻全身火红,不停地往外散发着热气,身上的经脉爆起,宛如一头凶兽,若不是被牢牢绑住,关小花甚至都有可能将面前的木古老人撕碎。
憨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被伤到脑袋至于会变成这样吗?还是说憨子被那伙土匪下了什么毒?正想着,屋内木古突然将关小花的上衣脱去,陈青扬赫然发现,关小花的后背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深红色纹印。
鹿角狼头,狮鬃蛇身,四爪倒钩,这是蛟!深红色的纹印,纹的是个蛟!在陈青扬的记忆中,自己从小便和关小花徐善谋二人长大,从来没发现关小花后背有这样的纹印。
还没等陈青扬从惊愕中缓过来,陈青扬就看到,木古随手一握,竟隔空将盆里的水抓了起来!木古一手引导着水,一手结印,那水竟变成了一个水罩,将关小花罩在其中!
这是脉术!陈青扬瞪大了眼睛,强烈的惊讶使陈青扬只能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也合不上去。自打陈青扬记事起,木古老人就一直是一位温温和和,慈祥和蔼的老医生,从小,木古只教过自己对着医书甄别草药,望诊切听,陈青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抚养自己长大的爷爷,竟然是位脉士!
惊愕间,包裹着关小花的水衣以及他背后的深红色纹印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屋内温暖也降了下来,关小花恢复了正常,昏睡了过去。
“青扬,进来吧!”木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青扬正想着如何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却只听“砰”地一声,木古抓起一颗水珠,将先前陈青扬偷窥的那扇窗猛然轰开。“有话问我就进来!”
看来,木古早就知道了陈青扬在偷窥,陈青扬只好讪讪的进到屋内。木古古井无波的脸上挂着一些汗珠,呼吸间也有些不匀称。木古就这样盯着陈青扬,没等陈青扬开口,木古便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我是脉士。”
看着陈青扬满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木古温和地笑道:“傻小子,你也不想想,自你从小到现在,我要是真的没一点手段,如何护得了你这么多年来的周全?又怎么能在鸡鸣镇有这一席之地?”
听木古如此一说,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在理,但实际上却漏洞百出,陈青扬追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告诉我?老爷子,你究竟是谁?我又究竟是谁?我练的脉法到底是什么?我听过体脉,天脉,地脉,磐脉,可我的这套融决脉法,却不同于这些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