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只是想继续养着鱼,看着画,安度余生。
人生一世,曾经如此热烈地不顾一切地爱过一场。
够了。
曾遇见她,值得了。
“榛哥,你……不会是心死成灰吧?
情伤几年还没好?”
姜淮担心问道。
云榛不由失笑,“早已释怀。”
“那你……”世间再无小白姑娘,世间也再无那个怦然心动的云榛。
“在她之前,别人都是过客。
在她之后,亦是。
这和情伤没关系。”
只为她一个人心动。
过去,现在,未来。
一生,只一次心动。
姜淮反应过来,“说的也对啊。
榛哥好像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当初遇见白姑娘的时候,突然下凡了一会儿。
现在又上去了……”这是什么破比喻。
云榛又被他逗笑了,“行了,赶紧回去准备婚事吧。
给你放一个月婚假。”
“谢谢榛哥!”
姜淮开心地原地蹦起。
……寿王府,张灯结彩,大红色绸布,将这座新院子妆点的格外喜庆。
“妹妹,这是姜家送来的礼单,你自己收好。”
寿王将两个礼单折子一并递给耶律梨,脸色欣慰而高兴:“剩下这一份是为兄为你攒的嫁妆。
当初只觉得你还小,没想到这一转眼,就用得上了。
姜家聘礼送的丰厚,对你十分重视。
姜淮就不用多说了,他对你一心一意,捧在手心里的,兄长都看在眼中。
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你们住在公主府,也不用去姜家侍奉公婆,小两口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但你可别仗着他喜欢你,就欺负他。”
“母妃走的早,我被囚禁,也没能好好照顾你。
如今有了一个人疼你,照顾你的余生,兄长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愿。”
耶律梨接过厚厚的礼单折子,眼神情绪复杂,冲着兄长行礼,“谢谢兄长。
这几日麻烦兄长。”
“说哪里的话。
这是兄长应该做的。”
寿王说道,“明早姜淮就要来迎亲了,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才能做个美美的新娘子。”
耶律梨嗯了一声,突然道,“兄长,你恨父皇吗?”
“子不言父之过。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先是一位君主,再是一个父亲。
小时候他对我们也曾经很好……总之,生于皇族,不可选择。
如今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寿王看向她,叹了一口气:“你如果一直心怀怨恨,折磨的只是自己。
父皇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耶律梨面无表情,“我不会原谅他。
但我在想,造成这一切的悲剧,到底是什么呢?
只是因为生于皇族吗?
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才如此绝情?
父皇也曾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不顾自己是个皇帝,非要娶她为妻。”
“那可是敌国世族的千金。
如何让云家同意嫁女,帮他掩饰,又如何让整个凌家陪他演戏善后。
搞定两大世族,瞒天过海,同时和呼延世族对抗,为了娶这个女人,你猜他当时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