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太子的凶手不是祁北。”
夜染衣望向皇帝。
皇帝皱眉,不耐烦道,“人证已死,你还想说什么?”
“是我。”
两个字,平静而决绝。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祁北望向夜染衣,但此时,她没再回头看他。
只给他一个背影。
一往无前,勇敢又坚决的背影。
众人惊呆了。
什么……什么情况?
公主自认凶手?
皇帝眼神瞬间一沉,盯着夜染衣,“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太子是被我一箭射杀。
只不过我杀完人正好被他碰到,他让我先走,他替我处理痕迹……刚才那个自尽的侍卫在说谎。
他来的时候,太子已经死了。
他只看到了太子挂在树上,那是祁北替我善后,布置成意外。”
夜染衣三言两语就将故事编造完整,又看向剩下那一群侍卫:“不信你们问问他们,他们看见祁北的时候,太子还活着吗?”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
他们来的时候,太子确实已经亡故。
唯一一个声称是目击者的……刚才死了。
曹羽儿本来想骂她胡说八道,但突然反应过来,咦?
她自己找死。
顿时闭口不言。
这下变成宇文舟急了。
他没想到,夜染衣竟然愿意为祁北顶罪。
如果她死了……那夜家的家产,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公主,我知道你和赫连祁北感情深厚,但没想到你为了给他脱罪,竟然编造出这种谎言?”
宇文舟强忍着愤怒,好声好气道:“公主殿下,不值得啊!你的人生还长,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始乱终弃的人顶罪!”
夜染衣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我说了,人就是我杀的。
祁北才是被冤枉的,他无罪。”
“人是我杀的,和公主无关。”
祁北皱眉强调。
夜染衣回头望着他笑,“好了好了,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别死。
祁北,不要再死在我面前了。
“夜染衣,你留下做你想做的事,我离开——”去我想去的地方。
但话还没说完,夜染衣那双绝美的眼眸水汪汪看着他,“以前我确实有很多想做的事,但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祁北长命百岁。”
她只想要祁北活下来。
这比什么都重要。
比她的命,比她的人生,比她的一切都重要。
说完,夜染衣又望着皇帝,再次重复,“人是我杀的,祁北只是替我顶罪,与他无关。”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什么情况?
第一次看见有人争着抢着当杀人凶手。
皇帝盯着她,眼神深沉,“你一面之词,为何要杀太子?
有什么证据?”
“我杀太子的理由,可比祁北的借口靠谱多了。
同为父皇的子嗣,不论我做的多好,父皇永远只喜欢太子。
明明我做的比他更好,每门功课都拿优等,我想让你为我骄傲,但你永远都看不到。”
夜染衣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太子就是一个废物,可你当宝贝一样培养。
从小所有好处都是他的,麻烦都是我的。
不论对错,你永远站在他那边。
关税是他搞出的烂摊子,害的百姓倾家荡产,喊冤无门,最终你也舍不得让他去处理,但把我推出去却丝毫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