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挑了挑眉道,“按理儿呢,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我是该向着薄荷,好的谁不想留给自家人了,是吧!可是,你不也是我的人吗?难道,你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是我的人看待过?还是,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主子?”
冬暖听得迷糊了一会儿,尔后狠狠眨了下眼睛道,“不不不,不是的,夫人,您,您误会了,我,咳咳……”
柳如烟赶紧阻止冬暖,拍着她的脊背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喜欢钟副官的,只是……”
“不是了,我,我才不喜欢他了。”冬暖又因为急着解释而咳嗽了起来。
柳如烟也不在逗她玩儿了,严肃道,“好了,不逗你了。说句实话,我一直把你当做恩人看待的,后院里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要不是你在外面上下打点,你们的夫人早已经死几回了,张嬷嬷和秀儿或许还在大牢里压着的,而如今,我也没把你和薄荷、秀儿、娟子当仆人看,在我心里,你们是我的姐妹,所以,我是打心底里希望你们一个个的嫁给自己中意的如意良人,可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左右不了任何人。
就如钟副官,他很好很优秀,要说眼下,你们几个当中非要说谁配得上他,我说句实话,你们都配不上他,可是,他喜欢你,这就够了。
且说薄荷喜欢他,我告诉你,喜欢他的大小姐多了去了,可婚姻这事儿还是两情相悦的好,既然你不中意他,那我也不勉强你。我晚上跟少帅商量下,这就把钟副官给打发了去。”
冬暖敛着眉眼,良久才道,“也,也不是不中意他,而是,我觉得薄荷,喜欢他,所以,所以……”
其实,冬暖也不知道自己对钟鸣是感激还是喜欢,但是,要说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一定是那年,她被人押着进那牡丹亭的时候,猛烈的一个挣扎。转身间,撞入她眼里的一双探究的眼睛。
其实,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那么顺利的被救出来,她的脚连那肮脏之地的门槛都没有跨进去就被赎出来了,一百大洋,相当于一根小黄鱼了,在C城可以置办好大的洋房花园的大公馆了,可对那个人来说也只是大手一挥,精致的小配枪在手里来回把玩几下就让的那些人胆怯的他。
可是,冬暖脑子里清楚的很,她与那个人是地上的泥巴于天上的云彩那么遥远的距离。
她也知道钟鸣说的他手里的重要东西,那一定是她当时被大伯母他们卖进窑子的卖身契。
冬暖,心底一声无声的叹息,或许嫁给钟鸣会省去很多麻烦,至于那份不敢奢望的心思就狠劲的埋在心底好了。
这一世,所有的再造之恩都是他的一句话给的,当时,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俾睨了牡丹亭的老鸨一眼,便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枪道,“这女人,爷要了,说吧!多少钱?”
老鸨当时吓得七魂六魄飞了个八成,掐着笑讨好道,“原来是九爷啊!九爷您看上的姑娘,哦不对,是你的女人,看我这臭嘴,这么些年来承蒙九爷的关照,按理,这丫头,婆子我该白送给您,孝敬您才是,您这一天到晚的也不进咱这肮脏之地,可是,这丫头根本就没踏进咱这门槛儿,还是个处呢!可是,这,这,我这婆子是给卖家付了钱的呀九爷……”
杜盛庭吹了吹枪口,“少废话,契约拿来,放人,多少钱?”
当她被钟鸣带着离开那窑子好远了,她还没有回过魂来,那个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男子是九爷?是西北军的少帅?
冬暖是听过他的大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