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六年前的真相,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一下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肖愁时,他就说过,“我们曾经见过面,但你可能不记得了……”
原来,他二十六年前就见过我,还在我身边留了五年。
会常年在这片树林里,救了我们但又没有办法将我们带离,灵气还如此深厚的人……除了肖愁,还能有谁?
“他当时怎么发现我们的?”我急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火哥说,肖愁一直都知道我们一家住在这片树林里,但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的母亲。
我猜这是因为我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在当年分别后,就像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联络过对方,各自过着互不打扰的生活,而肖愁也一直遵守着这份默契。
火哥说直到二十六年前,肖愁在黑市里突然发现了我母亲的灵胎,猜到我们家可能出事了,他赶到我们家时,那场大火已经烧尽了。
肖愁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我,之后又找到了管家。
接着,便黑市,树林,这样往返照顾了我们五年。
管家的灵气是肖愁输给他的,在第一次给管家注入灵气后,管家就醒了,肖愁当时问了管家一些事,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
肖愁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节外生枝,在给管家注入灵气的同时,也抹去了他这五年中所有的记忆。
五年后的一天,当肖愁从黑市出来找我们时,发现管家和我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白爷。
肖愁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白爷是有意救我们,并要带我们去找小粉。看到我们跟白爷走后,他也离开了。
我想了下火哥说的话,肖愁是在杜轻晨丢下我后发现的我,我吃的那颗灵石会不会是他在路上捡到的,然后喂给了我?
想到这里,我问道,“肖愁给管家注入了灵气,也给我喂了灵石是吗?”
不料,火哥否认道,“肖愁发现你时,你就已经吃了一颗灵石了。”
“不是他给我吃的?”我惊讶道。
火哥摇头,“不是肖愁,而且他当时还在你的襁褓旁,看到了另一颗被扔在一边的左眼灵石。”
我大惑不解,怎么会有这种事?有人喂了我一颗,然后还扔了一颗?
如果那人知道灵石是好东西,应该要么两颗都占为己有,要么两颗都给我吃了,要么就算只喂我一颗,另一颗也应该带走,不应该随手扔了啊。
在肖愁之前,就应该只有杜轻晨见过我了,但是杜轻晨跟降澈说他没有看到灵石。
假设杜清晨说了谎……
我心一颤,一个念头猛地在我脑子里闪过,我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火哥茫然,“什,什么不可能?”
“承认自己的哥哥会救你,要比承认他会害你还要难吗?”降澈从楼上走下来,身后跟着水墨。
“你是说……杜太阳当年给小白吃了一颗保命灵石后才离开的?”
降澈淡然道,“眼下,还有别的解释吗?”
我问道,“他不是跟你一样,一直想要杀我吗?他怎么可能会救我?”
降澈轻描淡写道,“所以他后来才后悔了呀。”
水墨也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他既然不想让小白死,为什么不带着小白一起走?”
降澈拨弄着指甲,“这话应该换种问法:他既然想让这个小朋友死,为什么还要给他吃灵石?”
我明白降澈的意思,按照水墨的说法,杜轻晨本身是不希望我死的,而降澈的说法显然更符合事实,杜轻晨一直“希望我死”和“不希望我死”中矛盾着。
水墨呵出一口冷气,不屑道,“这个杀手不太冷啊。”
降澈道,“哪个杀手是冷的?不管是不是人的心,它都是肉长的。”
“那他也是长了块腐肉!”水墨愤愤道,“我不是有意戳你痛处揭你伤疤,试问哪个心是肉做的男人,会抱着一个想杀自己弟弟的念头二十多年一直潜伏在人家身边的?而且,还为此错失了保护妻儿的机会,然后还恬不知耻的跟小姨子不清不楚!这话光是说出来就够绕的了,他居然还给做出来了!”
降澈眉头微皱,不再说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他离婚就对了,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牛家村的案子破了,太阳村的案子也可以结了。如果说牛家村的村民是误伤,那太阳村的村民呢?还有那些可爱又可怜的小动物们……”水墨忽然惺惺作态道,“那些小伙伴可都是我们的同类,我们的好朋友啊,不好讲里面会不会有未来恶灵界的鬼才。结果,都被你妹妹一个发疯,全部灭门……简直就是生灵涂炭,惨绝人寰……”
水墨的独角戏唱得正上头,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