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杜蘅到底图什么啊?杜瑶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她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惊怒和怨怼,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她大哥跟蒋朕就依然是最好的朋友,而她也会顺理成章的嫁给蒋朕,蒋家和杜家更不会走到如今反目成仇的地步,可没有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毁在她大哥意外死亡上。
然而现在,有人说,她大哥当年没死,那过去的十年算什么?阴谋还是个笑话?
她的质问,让吵的正凶的俩人都停了下来,杜斯年撇开脸,跌坐在椅子里平复呼吸,齐悦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见状,杜瑶心里更恨,“说啊,大哥是不是真的没死?现在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齐悦心疼女儿,脱口而出,“是,你大哥没死……”
“闭嘴!”杜斯年冲她吼着。
齐悦惨笑,“瑶瑶说的对,你还想瞒着她到什么时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以为,阿蘅的事还能当成个秘密?”
杜斯年咬牙切齿的道,“你个傻娘们,那是蒋朕的诡计,目的是想把咱一家一网打尽,你眼瞎看不出来啊?”
齐悦茫然的摇着头,脱力的瘫在沙发上,“是不是诡计都无所谓了,反正,瞒不住了,我也早就不想瞒了,我的儿子明明是天之骄子,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的活着?人不人、鬼不鬼,连家人都不能见,图什么啊?”
“跟你说不清楚……”杜斯年回避着,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
杜瑶受不了了,声音尖锐的的嘶吼“那你就说清楚啊,到底图什么?”
“瑶瑶……”
“爸,您别再把我和妈当傻子哄了行吗?”杜瑶愤愤的瞪着他,“别的事情,您不愿说,我愿意当个聋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大哥这件事我过不去,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说他死了?”
杜斯年烦躁又不安,颤着手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几口,才让自己稍稍找回几分冷静,“是,你大哥的确还活着,可对外,只能说他死了……”
“为什么?”杜瑶不甘又不解的质问。
杜斯年焦灼的低吼,“不然呢?你哥的葬礼都办了,还能说他死而复生?上面会怎么看待咱家?别忘了,你哥是以什么身份下葬的,杜衡这个名字早就刻在了烈士墓碑上,永远都抹不掉了!”
“您的意思是,即便他还活着,也得当成他死了?”杜瑶不敢置信的问。
“对,只有这一种结果,所以你俩给我记住了,之后甭管谁来找你们问话,你们都dei一口咬死了,杜衡死了,当初送进火化炉里的人就是杜衡,网上得说法是别有用心的造谣!”
齐悦捂着嘴,泪流满面。
杜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我哥当时明明受了重伤,医生都说救不活了,五哥也在场的,你们到底瞒着我们策划了什么阴谋?”
杜斯年冷笑,“阴谋?你真想知道?”
杜瑶哪怕心里慌慌的,却还是点点头,“我想知道,我不想再当个傻子了……”
“阴谋就是,你哥不想永远活在蒋朕的光环之下,可他又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这成了他的心病,随着年龄增大,心病也越来越严重,折磨的他寝食难安,偏偏在外面,他还要跟自己嫉妒的人装成好兄弟,呵,时间长了,你哥能不崩溃?他怕有一天装不下去,怕自己疯了会做些什么被蒋朕发现,真有那么一天,蒋朕绝对容不下他,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
杜瑶听懂了,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哥真是疯了,他就算再嫉妒五哥,也不该以身犯险,用自己当成攻击的筹码啊?五哥是被他的死击垮了,可他呢?活着跟死了一样,他还有什么?只能像阴沟里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活着,那还算是个人吗?”
“呜呜……”齐悦痛哭出声,肝肠寸断。
杜斯年也目露哀伤,“你不懂,比起这样,你哥更受不了被蒋朕压着出不了头,他只能出此下策。”
“那您呢?你就愿意?你就不拦着?大哥可一直是你的骄傲啊,杜家还得靠他撑着,你怎么就……”
“我拦不住!”杜斯年捶着桌子,“你哥有多执拗你还不清楚?他决定的事,谁拦也没用,!”
“那你们是怎么瞒天过海的?”杜瑶用力会想着当年的场景,怎么都找不到怀疑的破绽。
杜斯年道,“当时,你哥的确受了重伤,只是还到不了死的程度,他用了暂时能停止呼吸和心跳的药物,骗过了医生和蒋朕,等到活化的时候,用另外一个人的尸体代替了他,之后,他就被送出国了,这些年,再没回来,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那活化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没发现异常?”
“能发现什么异常?尸体封在专门的袋子里,又是我亲手送过去的,还能出错?”
杜瑶摇着头,还是一脸恍惚,感觉像是做了个噩梦,“这太匪夷所思了,也太可笑了,我和妈这些年的痛苦算什么呢?我哥这么诈死又有什么意义?五哥是被击垮了,可他呢?也永远都没有机会实现他自己的抱负了,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他这是图什么?他真傻,真是傻透了……”
杜斯年眼眸闪了闪,“总之,你们咬死了,阿衡死了,谁问都是这个答案。”
“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这是图什么?嫉妒就能让他这么疯狂吗?”
齐悦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哭了,死死盯着杜斯年问,“阿衡因为嫉妒蒋朕做了傻事,可你不是个冲动的人,他就算疯狂崩溃了,可你不该也糊涂了,阿衡可是你一手培养的儿子,就算你还有个备胎,但有我在,他就甭想继承杜家,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当时是图什么?”
杜斯年心里一凛,眼神警惕起来,“我能图什么?我是拗不过阿衡,才配合他,我没了儿子,我也痛心……”
“不对!”齐悦越想越不对劲,“你可不是这种会跟子女妥协的慈父,要是没有对你有利的好处,你会配合阿衡?对你来说,阿衡诈死,我最痛苦,可你的损失最大,你怎么可能同意他的计划?肯定是你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