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竦凭什么让那位官家父亲信的呢?
只能是有内鬼,有皇城司的人帮着夏竦背书。
而那个人,除了这位杨供奉外,还能有谁?
若非如此,夏竦又凭什么会在后来,拼命的保下这个杨怀敏呢?
这样想着,赵昕内心的杀心就越发的坚定起来。
“也不知,若无杨怀敏搞事,范仲淹的庆历新政是否能多坚持一些?甚至取得一些成绩?”赵昕在心里想着。
庆历新政的失败是注定的。
就和赵昕前世的改革与革新一般。
基础不牢,根基不稳,缺乏支持者群体,尤其是缺乏铁拳的有力支撑!
范仲淹不败就没有天理了。
但庆历新政失败太快了,快到让人根本品不出味道来。
这就不美了。
所谓为王前驱,又或者摸石头过河。
结果,前驱和石头,没有半分借鉴意义,那后来者如何应对?
所以,赵昕会尽可能的帮范仲淹和他的朋友们,创造有利环境,能帮就帮,能拉就拉。
叫这场即将到来的新政,来的更猛烈、更迅速、更深刻。
也让其失败,更多的带上些悲壮的色彩。
只有如此,才能打醒那些人。
给天下的改革派们好好上一课。
杨怀敏却根本不知道这些,他在赵昕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了,若是国公真想听,臣请示官家后,明日再来与国公说……”
“呵呵……”赵昕对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杨怀敏连忙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许希趋步进来,拜道:“国公,知谏院右正言富弼伏閤求见!”
赵昕闻言,脸上一喜,立刻道:“快传!”
昨夜他想了许久,直到入睡,他才总算勉强想到了一个可用的法子。
但,这个法子需要一位有足够分量和号召力的大臣来配合。
思来想去,没有比富弼更适合的人选了。
可惜,赵昕现在还太小,连这萃德殿的门也不能出,更不能和成年皇子一样,随意传唤大臣,只能被动的等待大臣求见、探视。
所以,他也很无奈,只能等着。
没想到的是,富弼来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看样子,应该是两府宰执用力了……”赵昕在心里想着。
他很清楚,以大宋官僚的效率,富弼能这么快就可以入禁中来伏閤求见,必定是两府的宰臣们使了力气。
不然的话,没有两三天,富弼未必能来到他面前。
于是,赵昕便让人将床榻铺好,自己坐起来。
又命屏退杨怀敏等人——对杨怀敏,赵昕从心底缺乏信任。
一个和乱兵搞到一起,还不清不楚的内臣,哪个君王会信任呢?
赵昕可绝对不想自己的身边再出一个阎应元!
没多久,一个穿着绯衣的中年文官,便在许希的引领下,来到赵昕面前,他微微躬身,对赵昕稽首长拜:“臣,知谏院右正言弼,拜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