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道:“自然是大小姐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做婢子的,无权过问。”
房间里的炉火正盛,炭火烧的猩红灼热。
上面炉子里挂着汤药,满屋子的药味儿。
熬得差不多了,再将药粉倒了进去,小火熬制成糊状,耳边听着阿雨的话,她不可置否一笑。
声音陡然便冷:“既然知道自己的本分,就不要去过问自己不该过问的事情。”
“在这将军府里,胆敢揣测主人心意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譬如上次陆萋萋身边死的那个丫鬟,旁人不知,可长公主身边的人却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阿雨神色一变,有些慌乱。
这陆卿凌和旁人不同,听说刚回京就杀了人,还是在太子府门前杀的。
到最后太子也没追究什么。
“是,奴婢知道了。”
阿桃从外面拿了陆卿凌需要的器皿来,看她将熬成糊状的药倒了进去,趁热揉搓成了一粒一粒的药丸。
并在中间塞了一块儿白色的东西进去。
阿桃疑惑的问:“大小姐,这是什么?”
陆卿凌微微一笑,周身气质淡然,任谁一眼看去,也只会觉得她是个与世无争的闺阁小姐,又有谁能想到她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阿桃看的有些呆,她做事起来就很认真,只专心做那一件事情。
“糖。”
阿桃哇了一声,拍了拍手掌高兴的说:“原来糖还能放进药丸里啊!”
阿雨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了。
“嗯,老太太常年吃药,怕是早就吃的怕了。”
“动些心思,也能让她老人家少受些罪。”
这话听着,着实是感动人,阿桃羡慕的不得了。
搓完了药丸子,陆卿凌话少,挥了挥手对阿雨说:“你下去忙吧,阿桃帮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将窗户打开,散散药味儿。”
她将搓好的药丸子放在一旁晾着定型,等干了之后便能拿去福懿阁了。
篱落阁的两位主子也是常年疾病缠身,一个是常年怨气累积胸口,一个是天生娘胎里就带了病的。
屋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咳嗽声,陆宛然急急忙忙的让婢女端了热水来,给她擦拭着身子,天太冷,妇人不敢洗浴。
“娘,你且再忍忍,父亲已经已经回来了。”
“等到晚宴之时,女儿便去求父亲找大夫来替娘治病!”
张氏咳嗽着,仿佛能将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张氏虚弱的躺在床上,即便是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可也依旧挡不住外面风雪的酷寒。
这被子很久了,太久没有添置新的被子,陆宛然只能将自己的被子拿了过来御寒。
风号号的吹着,昨日大将军回府,陆宛然都没有资格前去迎接,更是连陆庚年的面儿都没见着。
张氏苦笑,唇色苍白,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不必了,为娘活的够久了,若是能挺得过这个冬天,便算是上天垂怜了。”
说着,她又狠狠的咳嗽了好几声。
长公主是个心狠的,年轻时陆庚年非要将她迎进门,看她姿色过人,一时间得宠的很。
后来妒忌在心,以至于她生病了,也不许请大夫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