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重生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无数声音感知如彩色光谱,将自己包围。
抬抬手指,杨明月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真老套的展开——杨明月捏捏自己的脸,却因为手上戳着点滴针管,而疼得嘶气。
记忆纷至沓来,原来她成了冬明月。
一字之差,截然不同的人生。杨明月自己原来真的是底层家庭,纠结买两百块钱的火车票还是三百块钱的那种。
但冬明月父亲是局长,母亲是科长,住在机关大院,除了体质薄弱如林黛玉,三步一咳、五步一喘,还真是锦衣玉食享清福的命。
之所以来这里也是简单的,因为父母离婚了,所以抑郁症的冬明月年纪轻轻地跳楼了,从四楼摔到人家货车棚顶上。
“没摔断腿都算她福大命大了!这死丫头!”
病房外有奶奶的崩溃哭喊声。
冬明月....冬明月...杨明月只觉得熟悉,被这么一吵也想起来了。
她是薛瀚的青梅竹马!
在上辈子刚去瞄准薛瀚时,杨明月就听过不下三个总监级别的人跟自己说“你跟薛瀚的青梅竹马同名。”
“你知道吗?当年薛瀚还跟冬明月一个学校呢,不过冬明月体质太弱,薛瀚家生意还真靠了不少冬家的帮扶。毕竟公务之便。”
后来,她嫁给薛瀚,天天被掐脖子糟蹋的间歇,也知道薛瀚小时候家境也算不错,不过家道中落到没人在意,后来白手起家,其实算是二次振兴家族。
而在薛瀚家刚破产的高中时代,在薛瀚生活的那个十八线小城市,冬家可谓是说一不二、踏一踏步要让方圆一百里都抖三抖的存在。
杨明月吸收着冬明月的记忆。
既然原主跳楼死了,换她来做,那是不是老天也想让杨明月摘下假面活一回?
她不想再当别人怀里的猫,她要做自己,尽情的丧,尽情的宅,尽情的避让男人。
也许杨明月的魂太过活泼,冬明月羸弱的身体后来还稍微好了点。
爷爷奶奶是在下午两点半时过来给杨明月送粥,都是穿着名牌但配色朴素的毛衣、格领衫,是杨明月一直仰望并想拥有的知识分子老长辈。
杨明月自己的爷爷奶奶,从小就没多少记忆,都早死。
姥姥姥爷则是聚少离多,并不亲昵。
“好好的丫头,不能再做傻事了,你妈也不是不会回来看你。”奶奶抱着杨明月哭,杨明月咽下粥,听她一声声的唤“明月,明月...”
突然有点鸠占鹊巢的羞赧和无地自容。
爷爷看冬明月那张憔悴苍白的脸流下泪来,也是老人有泪总轻弹,三个人在病房里呜咽着哭。
虽然奶奶反反复复念叨的话有些磨耳,但杨明月甘之如饴。
“以后每天都要吃药,这一大盒一小盒的,听大夫的话。”
“好,知道了。”
“这是你爸特意给你找的省会专家,别恨你爸。知道吗?”
“知道。”
“一会儿医生还要给你做个采集,听说有点疼,心疼死我了,你说你好好的跳楼干嘛呢?”
“不会了,没事了。”杨明月突然笑,“其实我是失足掉下去的,你们信吗?”
“去。你们老师下死心拽你都没拽过你,这下还要转班了,要不转校吧?送你去京城读书。”
奶奶刮了一下杨明月的鼻尖,怕碰到她的点滴,但还是抱住她不舍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