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自己改了名字,将王子的王字,改王为玉,为了方便行走于宫中,与郭贵妃往来,便戏称自己是纯字辈大魔王,所以宫中便有了玉纯二字和玉纯其人。
她常在自己的别苑里学习和排演歌舞戏曲,节日庆典也常常演给宫里的人,供大家欢乐。
郭太后登顶中宫后,大赦天下,赐福于民,举行大型册封庆典,因四王子在大典献艺博得了满堂喝彩,隆庆帝念其组织排演有功,便赐了她国姓夏,同时增设梨花苑典乐属,受辖于礼部之下,命她为典乐属执事,专负责宫中乐舞之事。
自那以后,四王子有了正式的宫中职务,大夏也正式有了一位身着女装,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并行北国之礼的夏玉纯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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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仪和淑贵妃听贤贵妃讲述玉纯嬷嬷的真实身世,都听的入了神。
平时她们看玉纯嬷嬷的样子,总觉得她矫情,却原来有这么个身世,二妃皆感慨玉纯身世传奇。
难怪宫中知道这个事儿的人,也从不提她的身世,也没人敢治辖于她,如今方知道一回,却原来她是位王子。
“好了!这就是玉纯嬷嬷的身世了,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说着贤贵妃喝了口梨汤。
“真是太传奇了,难怪玉纯嬷嬷只是听皇上和太后调遣,别人她从不放在眼里,原来太后和皇上救过她的命。难怪难怪。”刘昭仪感叹。
“也难得的,她是这么个人,虽然平时傲气了些,但也终是出淤泥而不染。”淑贵妃悠悠的开口。
“出淤泥而不染?妹妹何出此言呢?”
“是啊是啊,娡蓉姐姐何出此言呢?”
“我原以为她是女人,一举一动像极了那些好事婆子嬷嬷,今天听来,她却是个男子,而且是勇于面对自己真性情的男子。”淑贵妃顿了顿,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
“她不避讳自己喜欢当女人的天性,也不避讳世俗目光,还活的那么出彩,难道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嘛?”。
贤贵妃和刘昭仪都没说话,静默的想着她的话。
“我觉得妹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贤贵妃表了态。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淑贵妃悠悠的念着,目光已经飘远……
淑贵妃一生所爱就是裕德帝姒隽彻,但是裕德帝心里始终装不下她,没有她的位置。
如果不是替他挡了那一刀,当年恐怕执笔期满,她终将会被退还原籍,亦或老死在这深宫之内。
如今,她虽然贵为嫔妃之首,但却日日独守空闺,叫人怎不感伤?她有一肚子话想告诉裕德帝,但是见面时欲言又止。
淑贵妃想着自己的心事,情到深处,不觉滚下泪来。贤贵妃和刘昭仪吓了一跳。
“妹妹,姐姐,你是怎么了?”两人唤到。
淑贵妃回过神来,忙忙别过脸去,拭去了眼角泪痕。
边擦边说:“你看我,怎么就被炭灰迷了眼睛呢。”
淑贵妃话音刚落,她的贴身大丫鬟荃心,就赶快去炭盆边,拣[jiā
]了拣火炭,为她主子遮掩。
“许是你太多愁善感了,难得今天好兴致,怎么又钻牛角尖想那些伤心的了。”贤贵妃轻抚她,“我虽不完全知道你心意,但也知是那劳什子病害的,别想特多了,安心些才好。”
贤贵妃说了一通好话,淑贵妃心里暖暖的,但是满腹的衷肠却没法道出。她爱一位帝王,她也渴求帝王的爱,说出来?,只能让人笑话,虽然身居高位,但是自己在这宫里什么地位,只有自己最清楚。
她羡慕贤贵妃,家世好,人也贵在贤淑,人人皆尊敬她,左右逢源,而且最重要的,满宫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心里除了先皇后,装着的也只有她了。
而她自己,出身微末,如果不是太后感念她对皇上的救命之恩,总是提携她,她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又会登上这高位?
她恨那,恨自己的渺小,可又能怎样?如若不是自己还有璚儿,恐怕早就撒手而去了。想到此她却越发的伤心起来。
俗话说,愁气伤肝。淑贵妃一伤心,就又动了肝火,重重的咳嗽起来了,愈发的严重。
贤贵妃和刘昭仪,看她这样了,恐她又病重了,赶紧打发人帮她穿戴好衣服送她回去了。
看着淑贵妃远去的背影,刘昭仪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