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靖璋端坐在石桌前,微笑的看着她,发现才一个多月不见,星儿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越发的娉婷有致,女孩子的身段也已经显露出来了,靖璋看着星儿清新的小模样,越发的喜爱。
“不是你打发小太监来,说今日下午在这里给你庆生嘛。”太子笃定的说。
星儿有些错愕,心里想着,这个小太监真不靠谱,明明是七皇子,怎么就告了太子了呢?!如今骑虎难下,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此时不远处的,小土丘回廊上,一行人才转了上来,又停在了那里。
“啊……是,是!”说着,星儿朝太子?伸出了小手。
靖璋不知道何意,就抓住了星儿的手,这一抓,靖璋就像触电了一般,星儿的手好软,且光滑细腻。
星儿赶忙抽回,抽了一下竟然没有抽动,再用力才收了回去。靖璋松开了她的手,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是你自己伸手的,怎么就拿回去了。”靖璋看着她。
“我,我……你不是说前来给我庆生嘛,我是朝你要礼物呢。”说着,星儿背转过身去。
靖璋走上前,扶着她的双肩,将她翻转过来,低下身与她对视,星儿瞪着眼睛看他,靖璋却发现,自己似是越发的喜欢这个丫头了,从小的那种好感,好像又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远处的土丘的回廊上,众人簇拥着的女主人,一脸阴沉的凝视这碧波亭里的少女。
“太子殿下,请您注意自己的……”星儿一句话没说完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大哥也在啊!”靖瑧摇着扇子,从回廊踱步而来。
星儿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匆匆的站起了身。一双求救的眼神看着靖瑧,福了一福身。
“给七殿下请安。”
“免了吧,你我何曾这么见外了。”靖瑧说着事实,然后拱手一揖。“太子殿下!”
“七弟,你也来了,坐。”
说着靖瑧落座了,星儿却侍立一旁。靖瑧见她站着,便起身拉她做到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上。
同样是拉手,同样是扶着双肩,但似乎,在自己七弟和星儿之间似是家常便饭一样,太子看了有些温怒,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
而不远处小土丘的回廊上,太后却拽断了自己手里的念珠,一串珠子就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桂纯,走,转到万春亭去坐坐吧。”太后声音沉重低沉,语气却不是很好。
那厢太子如何打翻醋坛子拂袖而去,小竹马两人如何交好互换礼物饮酒庆生,不提。
陈怡卿扶着太后转身往万春亭而去,隔着轻纱,陈怡卿扯动唇角轻蔑的笑了笑。
春天已过,万春亭旁不远处的桃林,早已一片绿色,很多树梢,都已经挂起了青青绿绿的小果实。
“太后您看,那些青色的小桃子,多可爱。”陈怡卿念着帕子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如今一行人已经落座在了万春亭之内。
“桂纯,你也坐下吧,咱们一处亲戚些。”
“是。”桂纯嬷嬷坐在了太后边上。
“太后娘娘,您和桂纯嬷嬷先坐会儿,我去摘几个小桃子。”说着陈怡卿往外跑。
“看看就罢了,那弄它,桃子毛扎身上要刺痒好久!”太后嘱咐已经跑出去的陈氏。
“知道了太后。”说着陈怡卿拉了秀心跑了。
太后笑着看着陈怡卿,跑来跑去,甚是欢喜。
“桂纯,这要是咱们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年,也能像她一样跑啊跳啊的,如今咱们都老了。”说着太后拍拍桂纯的手背。
“太后,再年轻个二十年,您可是刚刚入主中宫啊。”桂纯平时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和悦。
太后正跟桂纯聊着家常吃着茶,陈怡卿就一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手里攥了几个青青翠翠的小桃子。太后一看,赶忙命人去打水。
“叫你这丫头别碰这桃子,当心桃毛刺进肉里,有你难受的。快交给她们,你赶紧洗手去。”
“没事的太后,以前在家时也捡过这种掉在地上的小桃子的,没有事的。”陈怡卿嘴上虽然这么说也赶紧的将桃子放进了托盘里,然后洗手去了。
“娟心,快去丢了。”
“别别别!帮我放好就好。”陈怡卿拦住娟心,“太后娘娘,卿丫头要留着给太后您腌蜜饯的。”
说完,陈怡卿将手巾放进了手盆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取过了自己的团扇扇风,去去刚才跑出暑气。
陈怡卿扇一会儿喝一会儿茶,扇一会儿喝一会儿。太后看着她欢喜,也吃了些果品。
“卿丫头,你这团扇,看着倒是不错,可是扇出的风,却又一股生土的味道。哀家有点儿闻不惯,你这是熏了什么香啊。”
“卿丫头平时就用了宫里配的香,也只是熏熏衣服而已,这团扇是前几日跟星儿互赠的,跟贞儿也互赠了一把。太后不喜这味道,那卿儿就不扇了。”陈怡卿赶紧收起了扇子。
听到星儿的名字,太后的脸色有些发沉,但并无表露,然而太后的微表情,怎能逃过陈怡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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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疏庆宫内,陈怡卿哭着从后院跑进了疏庆殿,一进门便扑跪在地。
“求太后为卿儿请太医……”
陈怡卿一边说一边哭着摘下蒙在面上的青纱,当看清陈氏的脸,只听啪!的一声,太后的茶杯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