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易风只适是随意的出手,这一指之下,恍惚之间,好似存在着莫大的力量,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息瞬间出现。不等他自己惊讶之时,那一指的力量,瞬间与司马坤消耗生机之力提升修为所变成的血人碰在了一起。
“啊,啊,啊。。。。。。”一阵阵非人的惨叫声从司马坤口中发出,直叫人不寒而栗。这一声声惨叫,可以说无比的惨烈,让人听来不禁觉得发出这等叫声的人是不是进入了传说中的地狱一般,正在承受着十八般酷刑。
隐隐之间,就算石易风也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就算他与此人有着深仇大恨。然而事情过去了这么许久,也早该淡忘了,再者说当年杀害他外公的乃是司马坤的父亲司马风。本来这一切与司马坤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讲外公的魂魄叫交出的话,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算是了结了。
“何必呢,石某本不想杀你,然而,却不得不下此重手。。。。。。”望着远处脚下像被定住了一般,只有身躯在不停的颤抖着的司马坤,石易风心中的那一份仅存的善意,终于缓缓的淹没在此人的叫喊声中。眼中的冷漠之意,也终于取代了那一丝丝的犹豫之情。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瞬间响彻在通仙河上,一尺多厚的冰层更是被爆炸的威力彻底破坏,形成了足足能有几十丈大小的水面。一股股热气不断的从水中冒出,紧接着河水缓缓的升了起来,超过了冰层的高度,朝着四周漫去。
石易风注目而望,只看到眼前除了一片的热气,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司马坤,也早已经在他的一指之下,化作了飞灰。仿佛连元神都不曾逃出,永远的消失在了人间,连轮回的资格都失去了。
从今以后,也许活着的人,他们能记住曾经有一个叫做司马坤的人,曾经拜入过幽冥教。然而百年之后,也许再也没有人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几百年之后,这一辈人死的死,走的走,更是没有人能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似得。
轻轻的叹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石易风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斩杀了仇人而有所放松。反而是充满了淡淡的忧郁和无奈,沉默之中,整个人就好像痴了一般,静静的凝望着天空之中的满天飞雪,任凭他们落在自己的脸上。。。。。。
这两个人的恩恩怨怨,也随着司马坤的身死,而彻底的结束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整日为亲人的安危而有所担忧。终于可以好好的静下心来,好好的修炼自己的道,体悟这人世间的千姿百态了。
轻轻地飞向了通仙河畔,那个木质的盒子静静的躺在雪堆之中,一动不动。上面已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如果再等片刻的话,也许就会埋葬在这通仙河畔。自己想要寻找的话,也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黝黑的盒子,石易风本想打开,然而双手却是停住了。他害怕了,害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导致里面的魂魄有所损害。万一不得当的话,那就是相当于抹杀了外公的魂魄。
微微念动咒语,只见一道若有若无的清光,瞬间从胸口之前的吊环之中飞了出来。紧接着,手中的黝黑木盒,缓缓的飘了起来,朝着胸口移动着,眨眼的时间,木盒突然消失在石易风的面前。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缓缓的朝着杜墨言站立的地方,轻轻的飞了过来,在漫天的雪花陪伴之中,静静的飘了过来。消失许久的笑意,却是又重新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在阴霾的天空之下,如同最温暖的阳光。
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其他,只有面前这个女子。曾几何时,这个女子为了自己摘下了多年未曾摘下的面纱,将真容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曾几何时,这个女子为了自己,说出了一些寻常女子不敢说出的话。又是曾几何时,这个女子冒天下之大不违,不顾辈分有别,甘心情愿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这一切的种种历历在目,就好像昨日重现似得,让他不能忘记。他不敢辜负这个女子,因为他怕自己伤了他,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活泼的女子,而多了一个整日活在孤苦之中的仙女。
他不想辜负这个女子,只因为自己的心里,她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如同那巨大的通仙河周围,对他而言,她就是通仙河,是他的全部。如果辜负了她的话,他想不到自己会如何惩罚自己。
他更不能辜负这个女子,一片痴心之中,这个女子对自己的那一番情义,又岂能是他人所能明白的。就算这里面,有过什么波折,自己心中有什么心魔,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战胜这些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