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虽以扇遮面,但迷得已成月牙型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所有人,她很满意这个场面。打的越狠,说明她身边这位妙姑娘越值钱。
“各位听奴家说一句,各位再怎么闹,也还是要妙姑娘挑选,所以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女人说完又看向季妙仪:“妙姑娘,请选吧!”
季妙仪的目光由东转向西,又由西转向东,环顾好几遍都没说出选了谁。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度过。可是没有办法,没有人救她。
在座的有这么多人,有谁是真心喜欢她,谁不是看上了这幅皮囊。
想季家一世清誉,最后要毁在她手里。若是现在死了或是毁了这张脸,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女人见季妙仪目光呆滞,不似在认真挑选,缓缓走向她身边,低声威胁:“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京都季家的小姐,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不会说出去;可你若是耍花样,我就闹得人尽皆知,你家里人若知道了怕是得羞愧得全家自尽吧”
季妙仪冷眼看着女人:“若是我死了,你觉得你这些威胁还有用吗?别说赚钱了,你怕是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女人朝众人笑着,话却是对季妙仪说的:“你大可以试试。若你死不了,那可就不是你挑人了,十文钱都可以买你一夜,可你愿意那样吗?既然到了我手里,就安分点,我自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自己想想清楚。”
季妙仪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周围人看的太紧,这是她唯一的武器。用力过猛簪子刺破了手掌,瞬间滴滴血液漫出,顺着掌心滴在了袖子里,形成了一点一点的殷红。
女人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季妙仪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这样的胁迫对她来说毫无影响,只是事情已经这样,她觉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季妙仪笑了,如桃花般艳丽:“你说的对,之前是我没想清楚,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众人没想到明明是个清冷美人,笑起来居然也可以这样娇艳动人,勾魂摄魄。
所有人都在这样的美景痴迷,除了江景南。若是在以前,江景南必定不管千金还是万金,都会想方设法抢过来,但现在他居然心里不起一点涟漪,反而在想到沐辰如时才会有一点变化。
真是疯了!
江景南端起面前的酒壶猛灌一口,不但没能平复,反而更甚。
女人惊喜于季妙仪的识时务,这棵摇钱树终于要掉钱了:“那就快些挑选吧!”最好挑那个首富公子。
季妙仪接着看过去,忽然眼神停留在西侧一号座位,她微微启唇,面露惊讶难信之色,那是林……晋吗?是他吗?
四目相对,林晋强忍着掀桌上台的冲动,对着季妙仪笑了笑。
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他……他会不会因为她成了如今这种身份而看不起她,觉得她脏?会不会……
她不敢想,可是她想选他,尽管林晋可能会以为她脏了,不愿意碰她,但她还是愿意把第一次交给他。
季妙仪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西侧一号。”
林晋听到季妙仪选了他时,惊喜之余还有不解,他不知道季妙仪是因为什么而选他,因为他们认识,因为他或许会救她,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想选他?
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反而许灵均在听到的时候,瞧着季妙仪看林晋的眼神,他明白了,林晋这小子的福气来了。
女人没想到季妙仪会选了一个外地人,微微皱眉,有些不高兴,她不知道这个西侧一号的客人有多大财力,能不能付的起这一晚的费用。
但还是笑颜以待:“恭喜西侧一号林公子,有此艳福得美人青睐。”
“现在该拿出各位的名牌,哪位的名牌上有字请将名牌交上,到各自对应的房间。”
旁边一男子满面愁颜,接连叹气,看来今天这一百两是打水漂了。四处张望,都如他一般,唯有林晋,不仅被得美人青眼,名牌上居然也有字,这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有这样的好运!
那位男子笑意盈盈地走到林晋面前,低声说:“这位兄台,可否换一下名牌,你都有美人了,自然不需要这名牌了,不知……”
林晋没听他说完,直接把名牌丢给他。
那位男子没想到林晋这么爽快,忙抱拳相谢:“在下李生禾,这桃风镇上八成的脂粉铺子都是在下开的。若足下日后有需要,随时恭候。”
对方说了这一堆,林晋听的不耐烦,看了他一眼,是个斯文清秀的男子,匆忙回礼道:“林晋。”就又看向台上,妙仪去哪了,一眼没看就找不到人了。
李生禾没看出来林晋的不耐烦,反而向他更近了一步:“看林兄不是本地人,刚来就得了美人青眼,真是好福气。”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林晋斜眼一看,笑的这么假,也没说话,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么横!有意思。”
林晋找不到季妙仪,猜想是进了哪间屋子,现在找也不方便,就先去找许灵均。
许灵均现在犯愁了,他这个名牌上有字,意味着他一会也要去一间有姑娘的屋子,这姑娘到不打紧,打晕了就行,但是这一身脂粉味儿怎么跟贺静嘉解释。
林晋见许灵均愁眉苦脸的,便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没愁呢,你到先愁上了。”
“你不懂,这么大的脂粉味怎么跟嘉嘉解释?”许灵均闻闻袖子,呛得打了个喷嚏。
“你媳妇你应该清楚,她没那么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