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韩建州转过身一脸怒意地看着他,“林大人,这是做什么?这算私闯民宅吧!”
林晋轻嗤一笑,走的更近一步:“这哪是私闯民宅啊,是光明正大的来。来人,把韩丞相请出去。”
“林晋,林晋,你做什么,我可是丞相,你不要命了?”被士兵架起胳膊的韩建州拼命地喊叫,企图让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我要不要命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不要命了。丞相又怎么样,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现在也得被抓。”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放开,我要见……”
声音越来越远,知道再也听不见,林晋才抬眼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林晋走了才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窃窃私语:“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犯了什么大罪吧。”
*
刑部大牢
黑暗是里面常年的景象,进了刑部大牢就没有不发抖的,且先不说那一百来中刑具,单单就是一张沾了人血的桌子都让人胆战心惊。
“韩相,进去吧!”林晋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韩建州没站稳,踉跄一下跌在枯草席上。
他怒目而视,拽掉了衣服上的草屑:“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都忘了,还没告诉韩相发生了什么呢!”林晋把门拉回来,咔嚓一锁,把钥匙放回了自己身上,才解释,“韩相这么多年贪的钱可不少,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不少。还有贩卖私盐,你应该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吧!”
韩建州没想到这些会被人查出来,但他还是立马调整了状态,死死抓着牢门上的铁棍,替自己申冤:“这是诬陷,这是诛心。我没做过这些,我要见皇上,我要告你们,诬陷忠臣,枉顾礼法,目无法度。”
“韩相还真是会说,你也知道什么是诛心啊,那你贪赃枉法地时候可想过诛心,走私盐的时候可想过这是诛心,杀人的时候可想过这是诛心?”
林晋越说越激动,虽然这些都与他没关系,但他杀得人里包括许灵均的父亲。他知道许灵均这些年心里的愤怒,如今终于可以报仇了,他要替他讨回来。
“我没做过,污蔑,这是污蔑。我不让,你也别想屈打成招,让我认罪。”
林晋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屈打成招?这不是你惯有的伎俩吗?当年许灵均的父亲办的最后一桩案子,那其中不就有你屈打成招的份吗?再然后呢,你怕查到你自己,所以你把许灵均的父亲杀了。对吧?”
“不,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又是谁。别在狡辩了,我们在你书房的密室里找到两本账簿,一本是你走私盐的交易记录,另一本是当年那桩惨案的记录。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韩建州笑了,笑的极为难看:“原来偷进我书房的是你们俩。”
“现在知道这个还有什么用吗?”
“我就说当时不该留下你们,应该都杀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些事了。”韩建州仰面哈哈大笑,像是疯魔了一般。那笑声在阴冷的大牢里显得极为阴森,像是厉鬼在咆哮。
“所以你是承认了,承认了你做过的所有事。”
“承认了又怎样,许灵均的父亲也回不来了呀,哈哈哈哈,回不来了。”韩建州仍然在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吗?”
林晋没有说话,他面前的韩建州已经疯了。
“因为他太不知道变通了,你看看其他人,都知道要投奔我。只有他,说什么不能放弃心中的道义。狗屁的道义,道义是什么,能养活家里人吗?他挡了我的路,他就得死。若是他懂得识时务,那我还可以留他多活几年。”
一个人影冲过来直接拽着韩建州的衣领,狠声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他不懂时务啊。”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韩建州脸上,林晋制止了他:“许灵均,冷静点,他还没画押呢。”
“那就让他现在画”许灵均抽回手,转身看着林晋,“现在立刻马上。”
“这、这现在还不行,还没审完。还有事情没问呢。”
许灵均干脆坐在了椅子上:“好,你问,我就等着,问完立刻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