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州瞬间跑到他面前,大喊着、“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说不定是他的魂魄回来找你了。”许灵均笑了,讳莫如深,不知道是再笑什么。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韩建州冲着许灵均的背影大喊,“你回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回来呢?”
事情终于要了解了,这次是真的要了解了,他心里放松了。这么些年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底,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是真的轻松了。
一个月后
“罪臣韩建州贪赃受贿,目无法纪,残害忠臣,实属十恶不赦。念在其为两朝元老,今特赐毒酒一杯,以祭奠亡灵。”大公公念完圣旨,朝着跪在地上的韩建州轻嗤一声,“韩丞相,接旨吧。”
韩建州面无血色地抬手接过:“罪臣接旨。”
大公公居高临下地把毒酒递给他:“韩丞相,这是皇上特赐的酒,愿您在下辈子做个好人。”
韩建州端着那白瓷杯,看着清净无色的毒酒,突然就笑了,这一辈子了,他做了这么多错事,他到现在才明白,他原来做了这么多错事。是啊,他罪有应得,他自找的。
他举杯喝了那毒酒,恍惚看见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在半空中看着他,在嘲笑他,说他是个恶魔,说他罪有应得,说他终于到这一天了。
毒性发作了,他的嘴角就留下了鲜红的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角的血顺着留到脖子上,又粘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暗红的血印。
许灵均没来看这一幕,他觉得会脏了眼睛。他在祠堂里跪了一天,看着父亲的牌位,他觉得父亲应该也如愿了吧,大仇已报,父亲可以安息了。
贺静嘉点了一炷香也跪在许灵均旁边:“爹可以安息了。”
“是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这一天。”许灵均把她的香接过来,连同他自己的一同插在炉鼎里。
“许灵均,你也可以放下心了。”再也不用心里压着了,结束了。
许灵均拉过她的手:“我知道。”
*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韩建州被赐毒酒自杀的消息传开了,不过民间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消息,现在这已经被其他消息遮盖了。连小摊上的人闲聊都不聊这个了。取而代之的是立太子的消息,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听见了吗,这些人说的。”
“听见了。”林晋喝了口茶,不再看外边。
许灵均却还是盯着楼下那一桌上的人,细细听着他们的对话:“你觉得呢,会立谁?”
“我哪知道,这又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许灵均不同意了:“这么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据说皇上病重了,我们以后要跪拜的是谁总是要看看的吧。”
林晋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啊,每次遇到这种话题,你都不乐意回答。”
“没有。”
*
“你们觉得呢,现在该如何?”堂内消无声息,没有人敢说话。
叶清渊皱眉,养着这些幕僚是来白吃饭的吗,一到这种关键时刻跟哑巴了一样,谁也不说话。
叶清渊大怒:“说话呀,我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先在父皇病重,太子之位还没有着落,该怎么办?太子之位怎么才能到我。”
“二皇子息怒。其实只要兵权在手一切都好说。”
叶清渊讽刺一笑:“这难道我不知道吗?我问的是怎么得到,不是让你们说这些都知道的废话。”
“呃这……这兵权现在分为三份,一份在贺将军手里,剩下的在皇上手里。只要让皇上信任,就不怕拿不出来。皇上之前给过您一点兵权,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幕僚做了一个动作“只有杀了大皇子。”
叶清渊一挑眉:“杀了他吗?”
这种手足相残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他不太想这么做,他这个大哥虽对他算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给他使过绊子,若真是以这种方式才能得到的话,他似乎还有些犹豫。
“殿下在犹豫什么?若是能传给您,那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传给大皇子,这就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