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如死灰,脸上的泪痕未干,带了几分凄然。人命不过如草芥,自己和母亲,在她们这些人眼底便是可以随便掐死的蚊蝇。
“沁竹遵命。”
钟氏扯出一抹笑意,退无可退,便是破釜沉舟。云意珏,你还是不要跟一个连性命都可以舍弃的人去斗了。
苍竹园
云明朱拿着一盒子伤药,眸底蕴满了担忧,心碎无比。
“大哥,对不起,你都是为了替朱儿出头,才这样的,是朱儿害了你。”云明朱边替云安泽伤药,边拿起手帕拭泪,好一副心疼的样子。
云安泽担心她,嘴角咧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朱儿说哪里话,是我自己要帮你查镯子,搜了府,才被父亲责罚,不关你的事。”
上次的事情的确是他太过武断,平白冤枉了意珏,意珏本就和他疏远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云明朱一眼,上次的是真的是她一手安排,准备栽赃珏儿的吗?可是明朱是自己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啊。
香炉里一抹极好闻的香气传来,云安泽莫名有些麻木,怔了怔神,先前的想法突然一片空白。
云明朱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那香炉,发现并无异常,心领神会的一笑,“大哥不怪罪我就好。二姐姐那日说朱儿不珍惜你送我的镯子,又说我故意冤枉她,可真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哪里敢和她争”
“好了朱儿,意珏不是那个意思。”云安泽揉了揉眉心,他疼爱朱儿不假,可意珏也是自己的妹妹,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云安泽怎么这次没有安慰她反而维护云意珏那个贱人,云明朱绞尽了帕子,难以置信的瞥了云安泽一眼,语气里多少有些不悦,“大哥休息吧,朱儿告退。”
看着她离开的干脆,云安泽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自己为了帮她找镯子搜府,被父亲教训了家法,背上都是鞭伤,甚至有些溃烂。
朱儿啊,便是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是她方才看到自己发炎的伤口时那一闪而过的嫌恶,恰巧被他看见,令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砸中,酸涩的能滴出水来。
他收了云明朱带来的东西,偶然间瞥见被自己随手放在桌角的瓷瓶,瓷瓶底下压着张纸条,是云意珏娟秀的簪花小楷:
绿瓶每日外敷三次,切忌碰水;白瓶内服,大哥曾言腹胃不佳,伤口大致恢复即断服。
短短几个字,却是浓浓的关切与叮嘱。
云安泽鼻头突然有些酸涩,或许这些年,自己真的看错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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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最近掉发严重,吾母言:必是写文使汝头秃。
吾深以为然,抬手揪头,甚觉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