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珏丝毫不想理会云崇渊的怒火,反而是像看戏一般觉得他格外讽刺。堂堂一国丞相,会被后宅的几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这样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父亲大人急什么,是不是女儿的信件,打开看看就是,何必急着给女儿定罪呢?”
钟氏可不想云崇渊,会被云意珏那丫头给噎住,她出声道:“云意珏,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如今郑厨子都已经亲口承认,你的信件也在这里,你竟然还不认罪?”
云意珏没有选择继续莫不醉生,反而严词打断:“二姨娘,注意你的分寸!如今这信件是不是我的倒还两说,倒是你,自从我进来开始便一个劲儿地将罪名扣在我头上,你当父亲是傻子不成,会一味地听你挑唆!”
云意珏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分明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浑身上下的气势却仿佛是刚刚浴血重生一般,陌生的让她不认识,甚至从背后渗出丝丝凉意。
“钟氏,你不要忘了,云明朱是怎么死的,若是你想她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云意珏俯身在她耳边幽幽吐出几个字,却仿佛是将她浑身的气力尽数抽空,钟氏脸色一白,狠狠地跌坐在椅子上。
有些人,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倒以为是你怕了她,越发的给脸不要脸。
刚才那个云意珏,分明不是人,是鬼,是来找她索命的恶鬼!
云崇渊也不只是怎么了,竟然也没管云意珏对钟氏的态度,直接打开了信封。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脸上的震怒变为惊讶,继而转变为深深的嫌恶。
钟氏也回过神来,狠狠地扒开云意珏的手,叫道:“哈哈哈,云意珏,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看啊,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不成!”
方才云崇渊的神情,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心里有着极大的火气!谁不知道云崇渊是个孝子,此番云意珏害了老夫人,他可绝对不会绕过自己这个心思恶毒的女儿!
钟氏的笑声越发的猖狂,一步步逼近云意珏,正欲再泄愤之时,却被云崇渊一巴掌狠狠摔回椅子上,脑袋里翁的一声,似乎在充血。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一双眼睛空洞又怨恨地盯着云崇渊:“老爷,你做什么,是云意珏害的老夫人,你还不明白吗!”
林雨柔见着钟氏被打,心里痛快极了。钟氏啊,钟氏,往日你在云府是多么威风八面,自己见了你哪一次不得低声下气、做小伏低的?可惜啊,如今你人老珠黄,又大势已去,当家主母这位子,本该就是她的!
“你自己看看!这分明是你的笔迹!”云崇渊气得发抖,将手里的信件狠狠甩在钟氏脸上,再不愿意看她一眼。
“钟氏,难怪云明朱会变成那副样子,看来都是你这个娘亲的过错!整日里不想着礼仪淑德,竟在背后耍这等子腌臜手段,云府娶了你进门,当真是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她钟年年进府这么些年来那一提哦按不是尽心尽力地管理着后院?她所做一切不过是想为自己和朱儿某一个好前程,都是云意珏那个贱人,是她不让她们活!
是二夫人的笔迹?!跪在地上的郑厨子猛地抬起头来,正巧被钟氏那双凌冽的眸子顶了回去,赶紧低下头。
究竟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将信件掉了包?如今二夫人计划败露,自己哪里有活路!
钟氏的心一点一点结成冰霜,手里死死地攥住那封信,眼神里满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