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着,有些同情的看着云意珏一眼,今日小将军的玩笑的确开得太大,这鸟儿又凶悍,表小姐待会还不一定哭得多委屈呢。
云意珏没理会她们,从始至终只是泰然自若的笑着,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消磨她的自信一般,淡薄得像是天山上的白雪,却又耀眼得像是夏日的初芒。
云意珏双手一松,海东青立即破笼而出,若脱笼之鹄,潇洒自如,仿若漫天长空便是它的战场,而它天生就是搏击长空的战士,自信,野性,张扬。
海东青锐利的爪子像两把铁钩紧紧勾住树枝,那坚硬的喙精准的咬住那件黑色的披风,像是一把利剑,从长空射向地面,动作之快,让人措手不及,晃神之间,一件黑色的披风稳稳当当地落在云意珏手中。
众将士看得呆了,这表小姐竟然能想到用海东青取披风的办法,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素日里脾气颇为古怪的一只鸟儿,竟然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乔朝遇也是惊了,眼前的云意珏,自信,张扬,像任何事都难不倒她一般,似乎真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整日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了。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往云意珏那边看去,以至于面前的女子一脸春风得意地朝他看过来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愣在原地。
“乔朝遇,我做到了。”云意珏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将手里的披风扔到他怀里。
他定了定神,正色道:“你你怎么做到的,这分明不是祖父的披风!”
若是祖父的披风,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可这偏偏不是,那海东青最是认主,便是连自己碰它一下也是不肯,怎么会帮她取披风!
“这当然不是外祖父的披风,是我刚才碰见朝逢表哥找他借的。”当时外祖不巧已经外出了,自己本想着用一下外祖的披风,倒是不巧。
但是当时碰见朝逢表哥,便找他借了一件。
“祖父平日里常喝一些调理身体的药,因而房中会有一股混合的药香,我只不过拿着这件披风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沾上了些气味,这海东青以为是祖父的东西,自然帮我取了下来。”
云意珏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自己只不过是用了些小聪明而已,总不可能真的顺遂乔朝遇的意去爬树。
乔朝遇听她一说,眼神里倒是带上了几分异样,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想到利用海东青,倒不是一个一根筋的主。不仅聪明,还心细如针,他们即使是天天跟祖父待在一起,也问不出什么特殊的药味来,总觉得重要不过一个样子罢了,她不过才刚到乔家,竟也能分辨其间的奥妙。
众将士一听她皆是,也是觉得新奇,这表小姐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难怪听说乔国公不惜得罪丞相也要大少爷将她接过来。
他们还是头一次看着往日里威风八面的乔朝遇小将军吃瘪,倒是有趣得紧。
乔朝遇竟然也没管她是不是让自己没面子,手握成半拳状往唇边咳嗽一声,“算你还有些小聪明,不过今日你可没赢,咱俩最多打个平手,以后走着瞧!”
不管如何,若是这云意珏在乔府多待一日,祖父他们就会总想着帮自己和这丫头定亲,真是够烦人的,倒不如赶紧将她弄走了,也算自己耳根子清净,他可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