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确信自己没有做梦，赶忙走到周商面前，低声报告：“三少，她确实是个女的，要不咱们……”放了吧？
余下的话在周商肃穆的盯视中咽了回去。
得，脑袋被开瓢的不是他，他没立场给老板提这个建议。
此时周商也已经转过身，隔着遥远的距离睨视宋耀，女孩双手双脚被绑着，一身狼狈，忽略性别的风景，怎么看，都是个‘少年’。
所以，他一直都被一个女生给耍了？
尽管周商脸色很平静，路南却从他握住的手上看出不对劲。
“三少，还……要让他们继续吗？”路南于心有点不忍。
宋耀那张脸作为男生长的标志，做女生，定然也不差的，就这么白白让几个男的糟蹋了……浪费！
老板要真有想法他可以亲自代替的，保证让她三天……不，五天下不了床！
路南刚萌生这样的念头，周商突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浑身一激灵。
醍醐灌顶，呸！这种时候他竟然为色所迷？
都怪那个臭丫头骗子，长得太好看了！
“三少，我……没别的意思。”路南欲盖弥彰的解释。
周商瞪他一眼，对同样跃跃欲试的几个男人摆手，命令道：“你们都走，路南，把钱付给他们。”
“……是！”路南麻利的带人离开，末了不忘提醒：“三少，她虽然晕了，您也要小心，毕竟早前就吃了好几次亏，这次也千万不要大……意。”
身体被老板危险的眼刀射中，路南不再多言，赶紧带着人退走。
仓库的大门缓缓合上，并没有落锁。
周商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才抬起脚，走向宋耀。
他蹲下身体，用手捏住宋耀的下颚，眉头紧皱，像是嫌弃，又像纠结。
昏倒后的女孩儿浑身软绵绵的，似没有骨头，周商一松手，她的头便垂落在地上，身上和脸上遍布青黑色的伤痕，唇角的血迹沾染了鲜艳的唇，绯色如娇艳的红石榴。
周商又一次攥住她的头发，不顾她会不会疼痛，将她半提起来。
沉默良久，说了一句：“就算你是女的，算计我那么多次，这么放过你也太便宜！”
……
宋耀醒来的时候耳边徘徊着水流声，温热的水冲击着身上的伤处，疼得她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浴缸里，身上的衣服虽然还在，却破破烂烂，双手双脚仍旧被绑住，非常非常之狼狈！
她脑中的回忆仅剩下被人发现了女生身份！
不知为何，当她作为男生的时候，她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毫不畏惧。
可是当她的性别被拆穿，她就像战士卸掉了盔甲，到处都是弱点，防御力大大降低。
她能感觉到怕……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境遇的渺茫让她恐惧。
房门响起吱的一声，宋耀身体一颤，满身防备的转过脸。
周商！
宋耀不自觉向他的另一边躲藏，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坚韧，意志力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醒了？”
周商一贯凛冽的目光带着鄙夷，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他脱了西装，慢条斯理的将衬衣袖子挽起，饶有兴趣的蹲下身，和她面对面。
由上而下的打量和审度，让宋耀浑身细胞开始暴躁。
“你要干什么？”
周商翘起一侧唇角，歪痞而邪佞。
抬起手，落在她脸颊，帮她擦去残留的血渍。
声音轻缓的像是呢喃：“当然是……帮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