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吗?”蔺溪源把周灿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在她干净白皙的额头上亲吻,呢喃出声。
“可惜,我不想让你有三宫六院。”你只能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半年后。
当周灿早就把杜源那个小白脸儿忘到没影儿的时候,一条新闻刷上了网络。
杜源在一起综艺节目录制过程中发生意外,铁钩划伤了脸,彻底破相了!
是他无论如何修复都修复不回来的那种。
蔺溪源仔细观察,周灿看过之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
倒是顾向羽,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不该是他的东西,得到,早晚也得失去!一个人能承受的福气都是有数的,红颜往往伴生灾祸,蔺特助,你说呢?”
蔺溪源淡淡白了他一眼,没接话,却在心里骂了句傻逼。
再惹我,就让你成为第二个杜源!
蔺溪源转身去接了电话。
“蔺先生,事情已经办好了,警察马上就会查到我头上,这钱……”
“已经打过去,你可以离开了。”
“好的,蔺先生。”
蔺溪源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蔺溪源,给我倒杯水。”
“好。”
“这周五是我二哥的订婚宴,你和我一起去。”周灿一手持文件,一边吩咐下去。
蔺溪源乐意之至,点头:“可以。”
“对了,周三我有一篇论文要交,你帮我写。”
“……好。”
“还有。”周灿放下文件,抬头看向他:“你快过生日了?”
“嗯。”蔺溪源心里有一丝喜悦。
“那我送一份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蔺溪源心底隐隐激动。
“华城七日游,那边的项目你去跟进。”
蔺溪源:“……”
那是顾向羽原本的工作!
“我不想去。”
周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点头:“行,你不想去算了,打包收拾东……”
“我去。”蔺溪源被迫改口。
就欺负他吧!
从小欺负到大还不够!
“那你这边……”
“有顾向羽呢,你操心什么?”
蔺溪源:“……”
周灿现在对顾向羽越发重用,这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顾向羽某些方面,确实可以和他互补!
但他就是看不得……
动手动手,找人把那小子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蔺溪源,杜源那事儿是你干的!”周灿一脸肯定的语气。
蔺溪源不够了解她,她却能把他摸得透彻。
多久以前的人了,她都忘得干干净净,他竟然一直记着!
真是……小气鬼!
“不是我。”蔺溪源眼睁睁的否认,就算她知道怎么样?
就是他干的,他不会承认。
“滚滚滚。”周灿对他下了驱逐。
蔺溪源黑着一张脸准备离开。
周灿的补充在后面响起:“不要对顾向羽动手,你如果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懂吗?”
蔺溪源:“……”
转过身,歪着头,问她:“如果我做呢?”
“那他的下场,我原样还给你。”
蔺溪源:“……”
败给你了!
你就是个狠心的毒妇!
为什么要喜欢你!
蔺溪源离开,周灿的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转瞬即逝。
……
周灿的大伯,也就是周洋的独生子,周锐洋的订婚宴,周灿携手蔺溪源一同出现。
要说她这个二哥也是牛逼,从小就继承了大伯的先天优良基因,音乐造诣非常高,十六岁就以小提琴手的资格进入国际乐团,成为花国史上最年轻的小提琴演奏家,奖项拿到手软。
而他的订婚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与大伯交好的国际巨星奥莉的混血女儿——闻曦。
闻曦和周锐洋一样,从小就对音乐格外敏感,14岁进入国际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同样十五岁,就以预备选手的资格,加入国际音乐团。
可以说,这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华横溢,颜值出众,格外登对的一对儿了!
不过作为老周家人,同样都有个不靠谱的习惯,那就是视金钱如粪土!
苏玥在生下儿子选择姓苏的时候便自动放弃了周家股份的继承权,周锐洋则是在成年之后,一心拼命钻研音乐,不理正事。
周珘姐十八岁就被三叔安排去了海外留学,归来准备要继承三叔的公司。
至于四叔家那个比她大了一岁的小哥哥……随了劳斯家族的姓氏,长大后要继承母亲的庄园。
小哥哥后面那对双胞胎不需要说,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熊孩子,和他们老爹一样爱玩,不靠谱。
所以放眼整个周家,也只有周灿这个小大人儿拿得出手,去独揽大权了!
“二哥,恭喜你。”周灿送上了蔺溪源帮忙的礼物。
周锐洋道了谢,今日匆忙,无暇把太多时间留给他们,寒暄几句,就带着闻曦去招呼客人。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周家的小霸王,周灿?”
周灿和蔺溪源闻声回头,眼睛里出现一个人。
少年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鹤立在人堆里,由高高在上的姿态打量着他们。
“谢郁?”
“嗯哼是我。”谢郁扬了扬眉,和周灿打招呼。
这个谢郁也是卢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乃是卢城市长,在圈里,他是有名的二世祖。
上一代人的世纪过去,曾经名动卢城的周家四子行事越发低调,而这一代冒尖儿的,顶替他们名号的就是周家最有名的贵千金周灿,其次,便是这位谢郁。
周灿和他互看不顺眼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见面长枪短箭,冷嘲热讽成为家常便饭。
偏偏,俩人都忌惮着彼此,不敢往深了得罪。
因为权贵和财富,向来相辅相成。
周灿和谢郁互相刺了对方几句,带着蔺溪源离开。
“你二哥订婚宴,我们先走,真的好?”
“不然呢?你留下来?”周灿扭过头,刚才谢郁那个王八犊子竟然嘲讽她没人敢娶,呵呵!
一口气没处撒,果断的落在了蔺溪源头上。
周灿她就是这样,不管跟谁,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她眼前的人,肯定就要遭殃!
蔺溪源每次都要被她发火,不过,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她说话噎人的性子。
“想去哪儿?”他耐心的问道。
“回家!做饭,我饿了!”她气鼓鼓的在前面走,蔺溪源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回到公寓,好吃的上桌,周灿的气也算消了大半。
“蔺溪源,你说我这样的真没人敢娶?”一个人两个人说也就算了。
每一个人,认识周灿的人,几乎都说过这话!
就连蔺溪源,也特么经常说,她总这样,除了他没人敢娶。
周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毛病。
她操心这些干什么?
嫁不出去,她可以娶回来!
再不济……还有蔺溪源这个后备军!
蔺溪源沉默了很久,大概是知道她自己会想通,没接话。
不是不想接,而是明知道,她不过随口一句,他接了,转脸就又要撒气到他身上。
……
时间眨眼,蔺溪源的生日过完,很快就是周灿的生日了。
周家小公主的成人礼,在周绍那个张扬性子的操办下,可谓是风风光光,惊动了整个卢城上流圈子。
谢郁作为父亲的代表,出现在宴会。
与往日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像样的西服,西装打领,有模有样的对着她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搞的周灿满脸狐疑。
谢郁自己心里不停p,他老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定要他拉拢这个混世魔王,说能得到她的青睐更好,周谢两家联姻,等于强强联手,以后在卢城,就是他们的天下。
谢郁内心一片“呵呵”,搞定魔王,不如干脆杀了他算了。
内心疯狂吐槽,谢郁却不得不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
等他离开,周灿问起蔺溪源:“你觉得他哪里不对?”
蔺溪源不屑“哼”笑了一声,“他有目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有目的,我问的是他目的是什么?”
“多半……”蔺溪源微微一笑,却不再説。
周灿等了半天,他没吭声,扭过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没什么。”和他的目的一样。
谢郁,想要得到周灿,这一点,身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
那样的眼神……是否太过熟悉?
没错,他十一岁初次见到周灿的时候,就是那么看她。
他不信周灿看不出来,这么问自己,是对他有多么不信任?
……
“哎呦,累死了。”生日宴会结束,周灿拖着应酬过后的疲惫回到公寓。
拖鞋一甩,往沙发上一摊,对蔺溪源招手:“过来。”
“有什么吩咐?”蔺溪源挑起眉。
女孩儿穿着高开叉的白色礼服,纤长的腿儿,当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周灿努了努下巴,示意他:“捏捏脚。”
蔺溪源目光晃过她白皙的脚丫,眼底一些波光晃动。
片刻,在她脚边落座,执起她的脚踝,指尖落在上头。
“这力度可以吗?”
“可以。”
指尖下有些微凉的肌肤,触感柔软,蔺溪源嗓子突然有点儿干。
“我先去喝点水。”他把她的脚放下。
周灿却不让他走:“捏完再去。喏,顺便捏捏腿,好酸。”
蔺溪源:“……”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在极力忍耐?
就这样都没对她做什么,他已经足够克制!
周灿明明就知道,非眯着眼睛笑看他出丑!
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蔺溪源?”周灿突然凑近他耳根叫他,温温的热气熏蒸的他耳根透着薄薄的一层粉。
淡淡如着了一层胭脂。
周灿明显的看见他吞咽口水,扳过他的下颌面对自己。
窗外金光投射进来,为少年的身影蒙上一层光芒,周灿看在眼里,对他的打量更加肆意起来。
“别这么看我。”蔺溪源扭开脸。
周灿将他重新扳过来后,问了这样一句话:“想要我吗?”
……
蔺溪源每每回忆起周灿过生日那晚,都只想用四个字形容。
——终生难忘!
从帮她处理公事私事,到一点儿保留都没有,蔺溪源觉得这个伴侣做的相当合格了。
当然,伴侣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义。
周灿口中怎么形容他的?
——解压床友。
嗯,是这个意思。
并没有把他上升到男朋友的层次上面。
蔺溪源对此:“……”
一个名分而已,不要也罢!
随着周灿和蔺溪源年龄不断增加,生活的重心也逐渐转移到工作上。
又一个应酬日回来,周灿喝了一些酒,回家后整个人懒散的不行。
蔺溪源伺候她洗漱完,也跟着爬进被窝。
“谁让你上来的?”周灿眯缝着醉意的眸子,少年漂亮的脸上挂着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容。
“我过来陪你。”
“回去。”周灿是真懒得动,现在就想好好睡一会儿。
蔺溪源撑起身体,手臂置在她头的两侧,低垂着精致的眸,里面有光。
周灿一曲膝,轻轻松松把他从身上踢开。
随后翻身,垂眸回望他。
“今晚就让我来主导。”他试着和她商量。
周灿摇头,薄唇落下。
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主动呢?
一夜好梦。
……
“下周宇珩集团慈善晚宴,需不需要我陪周总一起出席?”
蔺溪源被周灿派去外地做实地考察,为期一周,她身边只有顾向羽一个人可用。
周灿却摆摆手:“不需要,我和我爸爸一起。”
“那没事我先退下了。”
“去吧。”
宇珩集团,乃是周家在卢城的一位重要合伙人,说起来,宇珩的负责人和市长有一些亲戚关系。
所以周灿在晚宴上,毫无意外的碰见了谢郁。
谢郁的父亲也在,周灿被周绍带着过去交流,谢郁就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站着。
女孩儿穿着白色斜肩流苏礼服,与一众男人谈下风声的样子,当真醒目逼人。
身为一个女人,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精明算计,这样的人他敢娶回家?
反正谢郁是不敢娶。
奈何父亲大人已经和周绍透露出那么点儿想要结亲的意思,谢郁在旁边干站着,不敢插言,心里面急的跟什么似得!
不行,他得想个法儿,说什么都得让父亲死了心!
终于寒暄玩,周绍带着周灿离开。
“谢常州的意思,你听懂了吗?”周绍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女儿问道。
周灿端着一杯红酒,点点头:“当然懂。”
“那你觉得,谢郁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灿不屑的说。
周绍眯了眯眸子,对于这个女儿,早已不能掌控。
遂,只能以老父亲的期望之心,对她一番告诫:“女孩子在外面做事,光有手段不够,得想办法壮大自己,才不会被欺压。”
“我知道啊。”
“你和你那个助理,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回事?爸爸不是反对,而是希望你不要游戏人间,要对爱情报以尊重。”
周灿听这些听的耳朵快要长茧子,苏明锦昨天才拿这些话唠叨完她,转个脸,她爸也来!
“哎呀爸,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我要是不管,你能把天捅个窟窿!”明明是他生的女儿,性子里却和周商和周剑沾了边儿。
十足的不好管教。
这些年就为了操心她,他和妻子头发都白了不少。
“行了行了行了,我那边儿有个朋友,先过去一趟。”周灿扭个身儿走了。
留下周绍一个人在原地发愁。
周女王哪里有什么朋友?
从小就是个独行侠,就脸蔺溪源,都被她仅仅当成跟班儿使唤!
她不过是看见谢郁一个人离开,才立即跟了上去。
昏暗的地下车库,谢郁一个人在讲电话。
周灿环起双臂,靠着一辆悍马,竖耳朵听。
“我很快就回去,你乖啊。”
“……”
“放心,我没有喝酒……什么女人啊,我心里只有你。”
“……”
“再漂亮的千金小姐也没你好,你在酒店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
“知道知道,乖……木马!”
谢郁撂下电话,正了正领口,刚一转身,就对上周灿那双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睛。
脸色一变!
随即,他就笑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偷听墙角的习惯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谢郁,我明白告诉你,咱俩没可能,尤其别人用过的,我更不屑。”
谢郁:“……”
他说他们俩有可能了吗?
他都还没嫌弃她养小白脸儿,她倒先跑过来嫌弃自己?
是这样吗?
不屑冷哼,谢郁拉下脸。
“周灿小姐放心,我就算娶一直母狗,也不会娶你!”
周灿:“……”
微微一笑。
“好啊,等你和母狗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随一份大礼。”
谢郁:“……”
靠之!
这个周灿,逼着他撕破脸是吧?
“那我也很期待,周灿小姐什么时候能顺利出嫁。”
“不劳你费心,走了。”
周灿昂着头,傲娇的离开。
谢郁气的猛地一脚踹向车轮胎,激起一阵刺耳的响动。
周灿直接把老爹甩在会场,一个人先走,快到家,接到周绍的电话,问她去哪了。
“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哦,爸,我到家了,忘记跟你说。”
周绍:“……”
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随心所欲!
“你早点睡。”
“知道。”
……
周灿这一段时间脾气非常不好,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动不动就遭到炮轰!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