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低头瞥了一眼仍旧在嘶嘶叫的黑仔,狐疑的走到窗边朝外边看了一会,转身走近黑仔蹲下去看着它:“仔仔,你看见什么了这么凶?老鼠还是蛇?”
黑仔却往地上一坐,抬起猫爪舔了起来。
田如月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走回原地继续挖,但是这一次她不再是背对着窗外,而是挖几下就往外边看两眼。一直到她把破罐子挖出来,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掏出被藏起来的血玉跟几十文钱一起揣进怀里贴身收藏,又把空空的破罐子埋了回去。
干完活洗了个手,转身抱着黑仔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田如月就被村里的大公鸡叫醒。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却还是起床刷牙洗漱。
穿戴好了之后把猫仔装进新做的包袱里,挂在胸口上路。
她不认识去京城赶集的路,所以她需要一个向导。
于是她瞄准了六弟田多财,等在了他上学堂必经的路上。
不多时,等来了几个结伴上学堂的孩子,有的背着自制的帆布包,有的手里空空如也,有的却拎着菜篮子。
这个时代没有流产、结扎这回事,女子一旦结婚生到不能生,每家每户最少五、六个孩子,有的甚至十几个,很多都是饿死、病死,能养到成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石头村孩子很多,但是真正能上学堂的却没有几个。
田家能供出一个田多贵已经是捉襟见肘,原本田多财是无法上学堂的,可二姐田如花却嫁给了教书先生余生,所以他才能免费上学堂。
田如月站在路边,看着田多财低着头,神情低落的走在几个孩子的最后。她主动走了过去,路过几个孩子身边时,他们突然朝她做鬼脸。
不等田如月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子赶紧跑走了。
田如月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去追,走到田多财的面前忽然问:“怎么不高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田多财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姐夫是教书先生,他们哪里敢欺负我。”
田如月想了想猜测:“那是祖母又打你了?”
田多财‘哇’的一声突然抱住了她大哭了起来。
田如月手忙脚乱的赶紧安慰他:“你有事说事别哭了,你看你眼泪鼻涕全弄到我身上了!”
田多财:“……”猛地推开她眼神幽怨的瞪她。
田如月无视他哀怨的小眼神,伸手放在他的头顶一顿揉:“快说啊,不说我走了。”
田多财打掉她的手:“昨晚上我听见祖母跟爹爹说,要托人给四哥稍去银子还有一篮子的鸡蛋,我实在嘴馋,偷偷拿了一个结果被发现了。祖母打我,爹爹骂我,连娘也说我不对,呜呜呜呜……他们心里只有四哥没有我!!哇啊……!”
田如月看着他啕嚎大哭的样子,没有安慰反倒训斥:“你还是不是男人?哭有用?你看我差点病死在床榻上的时候我哭过吗?我差点被祖母逼着嫁给一个死人,我哭过?如今又被赶出家门与老鼠同居,我有没有哭过?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如?”
田多财懵了一下,抽抽噎噎的反驳:“……你眼瞎吗?我不是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