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他跟了出来,威胁加警告:“我现在去河边打水洗衣服,你要是不放心,要么现在走人,要么躲起来,不然等会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来找我发现了你,你可别怪在我头上。”
早已查清她底细的卫晋挑眉:“……你的亲戚可真多。”明明只有一个不被承认的二叔,哪来的七大姑八大姨。
“呵呵!”田如月假笑一声,古代哪个不生七八个?稍微有点小钱的娶几个小妾能生十几二十个!亲戚多太正常。
不在搭理他,唤上黑仔一起离开。
卫晋站在茅草屋内,目送着一人一猫渐渐走远的背影,眉头紧锁。
她竟然到现在也没问过他是什么人。
她是真的不好奇还是害怕自己连累她?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这心里都不舒服。
他这是病了吗?
为什么不回京城享福,却跟一个丑丫头在这纠缠不清?就因为她是另一个孔三娘才对她这般上心?
走远的田如月根本不知道卫晋心里的纠结。早在看见他被人追杀的那一刻起,想的就是离这人有多远就有多远!免得被他牵连。
河边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鸭鹅还有人。
大概是昨天她跳河自尽的事情闹的太大,今天没见孩子在河水里洗澡玩耍,只有一个女人在河边洗衣服。
田如月仔细一看还认识,是村里的周寡妇,上次还让自己叫她嫂子来着。
河边长满了青苔有些湿滑,田如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大木桶跟菜篮子放在她的身后,等她洗完了衣服自己再打水,沿着河岸捡螺蛳、小虾喂黑仔。
周寡妇正在洗衣服,一边用棒槌捶着衣服,一边时不时看向正在弯腰捡螺蛳砸了喂猫的田如月。
黑仔吃得很欢,吃饱了就跑到一处阴凉的地方躺着舔毛。
田如月返回原地,周寡妇刚好洗完衣服让道一边让她通过。看着她先洗衣服,欲言又止的突然道:“陈家村的陈平是个无赖,你能退婚是好事,只是以后别再投河自尽做这种以死相逼的事情,不值得。”
田如月抬头看向她,接受了她的好意,向她点了点头。
周寡妇见她听劝,欣慰的笑了笑。挎着装满衣服的菜篮子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意味深长的提醒:“你一个人住的时候晚上一定要插好门。”
她怎么这么关心自己?难道自己自杀了一回引起了她的同情心?田如月心中腹诽,面上又看向她点头:“谢谢嫂子提醒。”
“不用谢,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周寡妇看着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见她忙着继续洗衣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挎着菜篮子终于走了。
田如月洗完衣服,待在岸边等了一会,等到水变清了,这才拿起葫芦瓢往大木桶里舀水。很快舀满了,左胳膊挎着菜篮子,右手提着沉重的大木桶往回走。
来时还算轻松,如今回去却步履艰难,加上土路崎岖不好走,很快大木桶里的水洒了一些出来,打湿了她下半身的裙子跟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