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做紫砂壶光货的时候就能让大哥在上边刻字了。
田多福见她坐着不动问道:“那你呢?”
“我要把手上的活做完,争取后日送到窑厂烧制,万一出窑烧坏了我还得重做,时间紧急不能懈怠。”献给当今皇上的茶壶她可不敢修补,虽然她能保证修补的天衣无缝让人半点也看不出来,可架不住万一被有心人告到皇帝面前,她怕吃不了兜着走,最好还是重做方为上策。
田如月低头继续干活,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田多福根本没出去看热闹。
做妹妹的都在拼命干活,当哥哥的怎么好意思偷懒去听琴?田多福再次拿起刻刀开始刻字,由于这些日子练的太过勤奋,握刀的地方都起了水泡,晚上的时候他把水泡挑了,如今已渐渐变成了老茧。
院中,月婳正在抚琴,今日她穿了一袭烟云蝴蝶裙,刺绣的蝴蝶伴随着她抚琴的动作瞬间活了一般,展翅欲飞。
头上梳着飞仙髻,上边只插着一根蝴蝶金簪,身上再无其他外物,美眸盼兮间宛如蝴蝶仙子下凡。
可如此倾国佳人频频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卫晋,偏偏他的眼中却没有自己,一直盯着屋子那边,一副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在听她的琴声。
卫晋蹙眉越皱越紧。
小骗子怎么回事?聋了不成?这么大的琴音她听不见?
扭头看向常青命令道:“美人抚琴怎能我一人独享?进屋去请他们兄弟二人一同来听听,让他们见识一番。”
常青:“……是”,主子这是打定主意不让田姑娘好好做壶了,转身走进了屋内。
一眼看见田多福兄妹俩正埋头干活,好像聋了一般完全没有听见外边传进来的琴声。
原本趴在田如月腿上睡觉的黑猫倒是不见了!
即便琴声宛如仙乐,在猫的耳朵里却是刺破耳膜的噪音,自然是远远的逃离。
常青走上前直接用剑敲响了泥凳,引起兄妹俩同时抬头看向他。
“主子有令,让你们出去听琴。”
田多福一脸无措的看向田如月。
“不去。”田如月直接回绝,坐在屋子里也能听,为何要出去听?
常青立刻沉下脸:“……你若不去……”锵得一声突然拔剑指着她。
田如月送他一记大大的白眼,不耐烦的道:“你还有完没完?不就是个玩剑的吗?有啥好稀奇的!整天在我面前显摆。我也是玩泥巴的,你看我在你面前炫耀过吗?年轻人,你要学会低调,枪打出头鸟知道不?”
常青:“……”
田多福:“……”
常青却拿剑在泥凳上比划了一下:“这个桌子你叫泥凳是吧?实木打造看上去很厚实,你猜我能不能一剑劈开它?”
田如月:“……”瞅了瞅泛着寒光的长剑,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常青,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赢了。”把茶壶放进套缸,用抹布把用过的工具一一擦拭干净收进抽屉中,再用抹布擦干净泥凳,最后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