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没搭理田如香继续道:“我是不识字,可卫府里的丫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哥每次学刻字的时候不认识的字就请教她们,一来二去不就识字了?”
田母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刻字……这有什么用?”
“就比如咱家的碗,碗底下不是刻着‘田’字跟别家好区分开?很多陶瓷上也需要刻字。大哥有了这门手艺一本万利,而且他天赋不错。”
田母闻言欣喜的擦着眼泪,“若真是这般,那太好了!”大儿子学了这么多年的手艺依旧一事无成,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高兴的当即下了决定:“那就等你大哥回来让他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田如香不屑的小声冷哼一声,田母只当没听见,高高兴兴的收起信拿起扫帚扫院子。
过了午时,田父跟田多福扛着两麻袋的紫砂泥回来,两个人身上全是泥土,田母有先见之明早就烧好了洗澡水,见到他们放下麻袋立即招呼他们各自回屋沐浴。
田如月则打开麻袋倒出紫砂泥,用筛子过了一遍,铺开晾晒在院子里。等她弄完身上也脏了,田母也叫她去沐浴更衣。
等她洗完出来的时候,看见只有田父一个人坐在大堂内,不见田母等人,顺嘴问道:“娘呢?”
田父眼神发亮的瞅着她:“你娘刚才把你四弟来得信让你大哥瞧了瞧,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看得懂!不过还是有几个字不认识,已经拿去请教里正了。”
“四弟在信里说了什么?”田如月问道。
“你四弟说要带几个同窗回来,让我们准备一番,不可怠慢了客人。”提起四儿子,田父满脸都是骄傲。
田如月闻言眸色微沉,她穿越至今都半年了也未曾见过田多贵,听香儿抱怨说过,田多贵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在家待上几日,过完年就去了书院,一年中从不归家,只会不停的写信伸手要银子。
秋试大比在即,他不好好准备考试竟然邀同窗回来?
坐在角落里的田如香听见了,小声的讽刺几句:“以前嫌家里又脏又穷,连家都不回,一听家里盖了新房子立马就要把同窗带回来,可真是读书人。”
田父听见她的嘀咕声,猛地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田如香吓得小脸一白,连连摇头,委屈的眸中眼泪打转。
田如月蹙眉看向田父,“爹,发这么大火干什么?香儿说错了吗?嫌弃这个家又穷又脏的不是他?每次来信只知道伸手要银子的难道不是他是我?”想到田多福在大街上撞见他跟几个同窗,他却假装不认识田多福,她就生气!
“你反了天……!”田父气得瞪着她,下意识抬起手想打下来,脑海中瞬间浮现连夫人的样子:‘从你收下我聘礼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不是你们田家人了。’
这个女儿他打不得!
憋气的放下手,“丫头片子懂什么?他是你弟弟,以后你们嫁人了都要靠他帮你们撑腰。”
田如香不吭声,眼底满是不屑。
等她嫁了人还想她拿银子出来供四哥读书?门都没有!
田如月见到田父放下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坐到他的对面,漫不经心的问道:“我被江老爷差点害死,他有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