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试着要离开,再次被荣安挡了回来。
“安……你……你坐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放了锦绣?”荣华声音微颤。
“放,会放的!”荣安笑。
“锦绣,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没说实话,你说我为何要放你?”
荣安剥着指甲,“我就奉劝你一句,我箱子里放的是捕兽夹,被夹上若能在一二十息内取下,或能毫发无损。若百息取下,或还能保无大碍,但若超过一刻钟,那骨头怕就要变形了。届时,你或许就残了。”
锦绣一脸死色,荣安则一挥手:“菱角,锦绣被扣多久了?”
“回主子话,已经半刻钟了。”
“哟,锦绣,那你可得赶紧了。你若残了,可不关我的事。届时,你不但嫁不了好人家,更不能跟着我姐了。大好前程白白葬送,我若再将你送去官府追责……你一个落了残,坏了名声的姑娘,怕你家里都未必会再接收你,你可怎么办?”
“主子,主子救我。”锦绣一个激灵,泪流满面看向荣华。
而荣安,也冲荣华笑起。
“你们主仆商量下。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就只等一句你们的真话。”
虞荣华面色发白:“安安,有什么话……你打开箱子放开锦绣后再说吧。你就忍心她一个好好的姑娘……”
“姐,锦绣只是个奴才,你就忍心我这个妹妹受委屈,被一个奴才盗窃了还装睁眼瞎?锦绣分明是不把我这个姑娘放在眼里。打我脸不说,这还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姐,你是要包庇她?你是要为了个奴才踩我尊严,坏我情分,毁我府里规矩?”
帽子一顶顶飞去,虞荣华哪里招架得住,更是慌神不已。
“锦绣不是那种人,一定是误会,如她所言,她只是帮安安你……”
“还有种可能,或是说,锦绣的行为,是你主使,姐你才是罪魁祸首?”
“安安,你怎能怀疑姐?我……”
“也没外人,不用演,随口猜。姐,说锦绣在帮我,你觉得我会信吗?”荣安一嗤。“还是那句话,我不急!”
“安安,咱们先搁置了这事,你忘了,咱们今日还得要入宫呢。入宫事大,这小事,待晚些回来再议。好吗?到晚上,姐姐让锦绣给你赔不是。届时你欲如何……”
“入宫有什么意思,我本就不想去。我无所谓的,在我看来,锦绣给我一个交代更重要!除非弄清楚这事,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这话一出,锦绣与荣华同时面色大变。
荣安是不急,可荣华二人都急啊!
一个怕再这么拖延,手就真被毁了。原本前程似锦,可以陪嫁跟了太子成为人上人的人生从此直坠地狱。
一个担心时间被拖延,影响了今日入宫。那先前的准备前功尽弃,再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万一惹了皇后不快,万一失了人生最重要机会,荣华几乎不敢想……
锦绣不敢赌,也不敢看她的主子,没时间权衡将来,十指连心,此刻的她,手指疼痛几乎深入骨髓。她顶着一头冷汗哭了起来:
“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好奇,将手伸进了您的妆奁箱子……”
荣安闻言眼皮未掀,竟是叫了早饭,端了碗粥一匙一匙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