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给你的配饰,怎么到了常茹菲头上?”荣华又气又急。
“我在府里就说了,太艳丽,我不喜欢。刚看见常姐姐,觉得挺适合她。问她要不要。正好她喜欢,就卖给她了。”
“卖?”不是送?
“对啊,卖了一百两。赚到了。”
“虞荣安!”
荣华气得发抖。“你去给我要回来!要回来!”
荣华今早回了芙蓉院后,怎么搭配都觉得丑。她的花簪不少,可与顶簪相配的芙蓉簪却没有,试了十几支花簪,不是款式不搭就是大小不配,勉强寻了几只海棠簪插着,也是与顶簪和裙摆的芙蓉花驴头不对马嘴。
一直到上了马车,她都越看越不满意。
换套首饰吧,又与华服不搭。
她还又不甘心。毕竟一早,她就把“芙蓉映月”的首饰说出去了,本打算靠着先帝御赐的猫眼出把风头,可眼下若换了头面多丢人……
一个忍不住,委屈发作,在车中又抹起了泪。
这一哭,好不容易遮住的眼袋又出来了,眼睛的红肿也越发明显。
妆又花了。
重新上妆,却因着肝火气盛,昨晚没睡好,还哭了太多次的缘故,那皮肤状态实在是差,细腻的脂粉上去怎么都不服帖。
原本只需轻抹一层便凝脂一般的肌肤几次都上不了妆,浮粉还卡粉。热敷后又上了两层香膏都不管用。
妆容卸了上,上了卸,到宫门都不满意,她只得顶了个勉强的妆容和一肚子的不悦入了宫。
一路走来,荣华也扭捏得很,总觉得自己今日难看。进到大殿,再一瞧珠光宝气,姿容优美的众贵女,更是生出了些自卑。
什么都不顺,什么都让她烦躁。
如此一来,整个人的气度都在不自觉中下滑了不少。
越是这般,她还越是郁愤。尤其荣安久久不到,她一颗心悬着说错了好几次话。好不容易挨到这会儿,才发现常茹菲头上的发饰变了。
那些,都是自己的!
是自己擦了好几次,试了好几次的芙蓉配饰。
若不是要端着,她简直想上去一巴掌呼死虞荣安,再一爪子挠花常茹菲那张作怪脸。
瘟神,都是瘟神!
尤其这个虞荣安!
自己和娘对她这么好,可她呢?狼心狗肺!坏透了!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她呢?明明不需要,还骗走,还卖走,还故意来膈应人!怎么这般恶心!
荣安冲着荣华的憋屈脸,笑得更灿烂:
“那些配饰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姐还管我如何处置?我与夫人先前的交换里也没提到这些首饰不能送人卖人,有什么问题?”
“那我给你二百两,你告诉常茹菲说不卖了,去给我要回来!”
“不行!”
荣安摇头。“常老太太对我这么好,”她晃晃手腕。“我可没脸为了些银子去出尔反尔叫人笑话。长姐想要回来,自己去吧!”
“你……”荣华又是一噎。她没面,自己去要更没面不是吗?
倒是常茹菲,眼见廖家人都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便大大方方上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