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一毛不拔的虞荣安,太狠了!
荣华有多少好东西,别人不知廖静哪会不晓?这张单子上多是首饰和摆设,全都是虞荣华珍藏多年的宝贝。
什么嫁妆单子,荣安分明就是把荣华院中之物给罗列了一遍。
私物转公,再变嫁妆,虞家连银子都不用花。
“对。”荣安坦荡。
她就是不想出银子给白眼狼出嫁。
“你直接拿给廖文慈便是。告诉她,我这个当家的还没出嫁,什么都不懂不会。要准备什么我不清楚,便请她那个做娘的去准备了。别指望靠我来给我姐风光大嫁。荣华出嫁什么排场,全靠她来安排。
另外告诉她,我府上财力有限没银子。这张单子所列已是极限。她若不满意,便自己往里贴补。”
荣安已经觉得亏得很了。
荣华出嫁突然提前,将军府再赖皮,多少也总要装点府宅,总要置办酒席。零零散散,几百两是肯定要的。
多亏她先前已从荣华那里讹来一笔银子贴补到府上的开支里,否则她还得往里倒搭。她才不愿干那事!
此刻羊毛回到羊身上,也算是对得起虞荣华了!
廖静盯着单子却是越看越好笑。
单子上这才多少嫁妆,离风光二字还远着呢!
“廖文慈能答应吗?”据廖静所知,廖文慈为了荣华,刚在行善上砸了一万多两,孝敬皇后,结交贵妇,争取助力又花了近万两,加上她屡次被荣安讹走的银子,荷包也该见底了。
这会儿再准备虞荣华婚事,势必很吃力。
“不答应也必须答应!她哪里敢得罪我家,毕竟荣英还在府上住着呢。我是坏人她知道,所以她一定得对我客气些。”若不是留着荣英能多少让廖家顾忌些,她早就劝爹将人送出去也好图个清静。
“再说了,廖文慈不是还有很多产业吗?她随意出手两个铺子也够虞荣华风光大嫁了。”
廖静闻言又是一酸。
“可不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廖文慈这个出嫁的女儿当年从家族得到的陪嫁竟有那么丰厚!自己爹是廖家嫡孙,混了几十年手里的产业也不如廖文慈!
自己想和虞荣华比?廖文慈只需甩出几家铺子陪嫁也足够碾压自己了。太子和皇后对虞荣华意见再大,看见那沉甸甸的嫁妆单子也会留上几分颜面吧?
“银子,能摆平很多事呢!”廖静喃喃。
“嗯?”荣安略过了廖静言语里的意难平,敏锐察觉她话里有话。
廖静想想,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便道了来:“荣华的良娣圣旨下来后,为了让她婚期提前,是我家老祖宗亲自跑了宫里找的皇后。那日,她还把一直负责府上账务,一年只露几次面的崔爷带进了宫里。之后第二日婚期就定下了。你不觉得太顺利了?”
荣安眉头一紧。
确实。
皇后当时已厌极了荣华,若说给几个银子就让她爽快答应提前婚事未免太掉价。而且定日子不是皇后一人说了算,她还得去皇帝跟前周旋。而皇后最近不招皇帝待见,能让皇后顶着被皇帝厌恨的压力,绝对是有特殊的缘故。
“我娘觉得,十有八九是老祖宗许下什么产业上的大利才让皇后松了口动了心。否则也不会劳动崔爷。我在廖家十几年,才总共见过了崔爷三四次。”
荣安再次想到了之前那个疑问。
“你家暗里究竟做的什么产业,为何能挣那么多银子?”
“我若说我不知,你信不信?”
廖静再次磨牙。“不骗你,这事我娘都不清楚。我爹那人,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的酒囊饭袋。不用劳心费力就有银子拿,他才不问银子来路。我爹尚不知,我娘半个外人就更难知晓了。
府里的大权都在老太太手里,廖文慈虽出嫁了,但老太太器重她,又一直指望荣华登顶,所以应该是将产业的运转全都交到了廖文慈手里。她们母女才能既财大气粗还地位非一般。”
“你家买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西北!”这廖静知道。
“西北?你确定?”荣安身子前凑。这与她先前所猜测不谋而合。
“我确定啊!我爹年轻时因为我娘的抱怨和不满,也曾经想要证明自己。我祖父当时给了他机会,让他跟了崔爷几日,便是往西北去的。但我爹吃不了苦,刚到草原就退却了,一听还要穿大漠,吓得就回来了。从此也就认命再不去干涉家中买卖了。”
“做的什么?”
“只知是倒卖。其他不知。”
廖静这话,与荣华如出一辙。
果然无论如何,都还是绕不开燕安地啊!
上次朱承熠说去查,也不知如何了……
“哦,对了!这个……你看怎么办?”
廖静推了一张纸过来。
“廖文慈给我的。她当日匆忙逃离,东西没有收拾干净。说你虽把她院中所有东西连同她私库之物全退了回去,但她还有不少珍藏。这是明细。你看看。”
荣安噗笑,罗列还挺仔细。
上边指明有在静安居的古董,也有前院堂屋里挂着的字画,还有锁在大库房里的不少摆设。
“廖文慈说了,这些东西倒也不用让虞家都拿出来,便让你用作荣华的陪嫁好了。另外,她在府里还有许多大件家具布料和药材,她便留给虞家不拿回了。”
荣安呵。
静安居的古董大概还在老太太手上,至于其他,她倒是不曾注意过。
但……她就是不想给!
不是她贪心想要,而是想让廖文慈难受,报复性留下这些。
“廖静,廖家那里……给你的压力大吗?”
廖静笑颜如花:“我既把单子都递给你了,自然是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你要我如何转达,如此应对,直言便是。”
“那就好。你按我说的做,我带你去见虞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