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摆明了在散财,丫头们自然知无不言,纷纷道来。
说皇上昨晚虽留得时间不长,却喝了不少酒,还将小皇孙朱宏文拉到身边亲问了功课。伶俐的小皇孙很招皇帝喜欢,得皇帝赏了玉璧。
皇帝更言,朱宏文若能在年前学通《千家诗》,明年便为他亲自找个名师授课。
朱宏文与皇帝直接拉了勾,说不用到年底,这个月末他便能完成皇帝布置的学业。
皇帝大笑,直言他若能通过自己考验,便给他另行嘉赏……
皇帝又笑着打趣兴王,说他虽不好学,但总算儿子争气,甚是欣慰,自己若能将文儿培养成才,元后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荣安闻言不由笑起,皇帝这话嚼头大了。
不用说,很多人心里都该慌了。皇帝身体很好,不想退,儿子们又对皇位虎视眈眈,他自然要想对策。若孙儿得用,未必不是一个选择。如此一来,皇帝直奔孙儿辈便可。
兴王是嫡长子,传位下去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其他皇子从这一点上,毫无可比性。所有朝臣也没法多说一句。兴王再无能也没关系,反正只是过渡,只要孙子强势,自然一切能平稳过渡。
如此,既能满足皇帝继续运筹帷幄的野心,也可以平息其他儿子的暗斗。
“宴上,其他皇子是不是也有所表现?”荣安笑问。
“主子英明。”
说:昨晚醉酒的人不少。
其中最早醉了的,便是最近很不顺利的宁王。
宁王一直都在喝,皇帝还没离开,他便已经面红舌大,进入了醉态。
他红着眼,拉着泰王倾诉。
诉的,自是他们兄弟这十几年来的情分。他说,他这辈子除了皇帝,最钦佩的便是泰王,所以当听闻他父皇要给他指婚时,他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娶一个各方面和八兄嫂一样的妻子。因而他并不是故意拒绝了泰王的要求,他只是一时糊涂加犹豫,加上些许误会,选妃时才让泰王误解了他……
他一脸掏心挖肺,痛彻心扉模样。
皇帝直言,当日事,不能全怪老十,让老八别与老十闹别扭了……皇帝只能这么说,毕竟指定陶云当时也是他的授意。要是当众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如此,泰王宁王算是当众和好了。两兄弟你一杯我一杯,最后都醉了。
到宴席后程时,两人又回复了往常的好兄弟之态……
荣安挑挑眉。
管那两位皇子是真心想和好还是为了面子,也不管他们是真听皇帝话,还是自己有私心,荣安一点不关心。
“就只这些事?”荣安问向丫头们。“除了席面上,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吗?”
荣安瞧见有两个丫头都同时看了菱角一眼。
她警惕心顿生。
这是在请示之意?
“说!”她冷声问向菱角。
原来,昨晚宴席之中,一间客院更衣处,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蛇和蝎,咬伤了一位喝多酒正去解手的老侯爷。亏得侍卫不少,听到喊声赶紧将蛇蝎砍死在地。老侯爷运气不错,只是皮外伤。
当时老侯爷生气万分,若不是给皇上面子,直言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昨日毕竟是大喜,又没出什么意外,咱们怕打扰姑娘兴致,便未曾禀告。但昨晚第一时间,便已展开彻查并报给了皇上和虞将军。”
“蛇?蝎?”荣安冷笑。所以今早她看见朱承熠与人说话就是为这事吧?
大喜之日,出现凶残污秽之物就罢了,还见了血,果然有人见不得她好。蛇蝎,看来是在骂她了!不过,就只这样,是不是太无聊?
“当时是不是闹得很大?”
“对,赴宴之人应该都知道了。”
荣安呵了声,就这?就这又如何?分明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