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名美人,则半跪在儒生面前,摘下一颗葡萄,剥去葡萄皮,含在嘴里,用嘴喂给儒生。
再有两名美人,一盘膝而坐,抚琴奏乐,一长身而立,轻歌曼舞。
温香软玉在怀,美酒佳肴在侧,丝竹歌舞在前,好不逍遥快活,好不惬意美妙。
而在儒生的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面铜镜。
铜镜与寻常妇人梳妆用的铜镜一般无二,只是此时铜镜中,映照出的不是儒生寻欢作乐的场景,而是叶青、方小慢、顾隋唐等人的身影。
“唉,还真活着出来了,命可真够硬的!”儒生喝了口酒,叹息道:“麻烦啊!”
“爷,你叹什么气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半跪在儒生面前的美人喂了儒生一半蜜橘,温声软语道:“可否告诉奴家,奴家也好替爷出出主意?”
儒生轻轻一笑,说不出的儒雅风流:“倒也不是烦,就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一名美人问道。
儒生回答道:“可惜马上就要与诸位美人分开了。”
闻言,一名美人泫然欲泣道:“啊,爷可是厌烦了我们?”
“怎么会呢,你们这么漂亮可人,善解人意,我怎么会厌烦呢?”
儒生轻抚着身边美人的脸庞,温柔道:“美人如玉不可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厌烦任何一个美人的。”
被抚摸着脸庞的美人脸颊绯红,愈发的美艳不可方物:“那爷你为什么要与奴家们分开?”
儒生叹息道:“因为啊,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啊……”
闻言,四名美人被吓得梨花带雨:“爷……爷你可别吓我们啊?”
“没吓你们,我怎么舍得吓你们呢?”
儒生安慰着四个美人道:“我是真的可能要死了。”
儒生话音方落,只见铜镜中的叶青,像是发现了儒生在窥伺于他,陡然转身,看向镜外,看向儒生,眼眸幽沉,晦暗无光。
而那面铜镜仿佛无法承受叶青的目光,轰然破碎,碎片飞溅。
儒生一挥手,将那些碎片挡住,看向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美人,笑道:“你们看,他已经发现我了,马上就要来杀我了。”
“啊……这……”
四名美人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那爷你快走啊!”
“走不了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儒生摇了摇头,虽然大难临头,却似没有一点儿紧张与害怕:“你们别怕,那个人是好人,不会滥杀无辜的。”
“而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不用伤心,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没什么可伤心的。”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四名美人相视一眼,都有些闹不清眼前这个男子,说得是真是假?
说是假的吧,儒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有假;
说是真的吧,哪有人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听歌喝酒的。
所以,这人究竟是脑子有病呢,还是疯癫之辈?
或者是,脑子有病的疯子!
想归想,可这琴仍然得照弹,舞仍然得照跳。
遇到这种人,她们当然很害怕,可是她们不敢走啊,万一激怒了对方,她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所以,她们只能乖乖听命。
只是由于被吓到了,四人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再不复先前的欢快惬意。
歌曲舞姿,也有些僵硬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