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规模,也差不多可以抵上三柳街所有的绸缎铺子了,说不得,哪怕是在这北二街也是独一份儿。
“叶姑娘,来,喝茶!”方才那个伙计笑得殷勤,端上一杯温凉的茶来。
叶辛夷认得这个伙计,正是因着这伙计早前是在梁申那个酒楼里做活的,这会儿,却是来了这个绸缎行。
加上方才,这伙计的一番话和表现。
叶辛夷将茶碗接过,轻抿了一口,目光在铺子里转了个圈儿,“这绸缎行是梁少爷的?”
那伙计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才疑虑道,“咦?叶姑娘您不知道吗?之前,东家交代了,说今日会带了姑娘您过来看看,小的还以为您是来早了,东家还没到呢。”
倒是个乖觉的,梁申刚刚自立门户,这“少爷”的称呼便立刻被“东家”所取代。难怪能得重用了。
两人闲话了两句,这时,有客人进来了,还不少。
叶辛夷很是善解人意,挥了挥手道,“你自去忙你的,我随便看看就是。”
那伙计应了一声,便是麻溜儿地笑着去招呼客人了。
叶辛夷靠在柜台边,望着那些进出的客人,从衣着穿戴上,也就是一般富户。
这样的人,有钱,却不比达官显贵,有早就习惯了的绸缎庄和绣庄,只要她们的衣裳够精细好看,要将他们吸引过来,不是难事。
何况,瞧这一个个出手大方的,不差钱儿呀!
叶辛夷在边上看着,渐渐觉得热血沸腾。
“叶姑娘,可找到您了。”一个声音喘着粗气在绸缎行门口响起,叶辛夷望去,嗬!这不是酒楼的掌柜么?瞧他这快跑断气了的模样,叶辛夷站直身子,“可是你家东家到了?”
掌柜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点着头道,“到了,到了!请姑娘您过去呢!”
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间雅室,可推门而入,门内,却不只梁申一人,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穿一身玉白绣修竹暗纹的锦缎直裰,腰间垂挂一枚玉佩,鹤衔松枝的式样,却是通体无暇,晶莹剔透,该是上品的和田白玉。
叶辛夷不过扫了一眼,便抬起头来,撞进一双微眯的凤眼。
那凤眼的主人正打量着她,眼里,透着些审度,这五官……有些眼熟。
叶辛夷转头往没了像发涨的白面馒头一般的脸庞,因而,已能够清楚瞧见五官的梁申。
后者却是有些不满地望着她道,“你来了,居然不等着,还跑出去逛了,非得让人找你。你知道我舅舅的时间可宝贵,还让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