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申年前随纪衡一家去了纪家祖籍祭祖,今日才初二,怎么就回来了?
“我不该来,你也不想我来,就是怕我撞破了你的丑事,是不是?”梁申气极,口无遮拦。一想起方才瞧见的那个画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好似被扔在了油锅上煎熬着,憋闷得厉害,郁卒得厉害,那口气,不撒出来就要憋死自己。
叶辛夷却是双眸一沉,“什么丑事?梁申,你别给我胡说八道!”
“嗬!”梁申嗤笑,“就准你做,还不准我说了不成?叶辛夷,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般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了?难怪让我近来少上门,难怪要跟我保持距离,原来,是要攀高枝儿了,怕人沈大人不高兴啊?你是不是看准了人家沈大人,想拿自己做那香饵,钓沈大人这只金鳌啊?”
叶辛夷握紧了双拳,冷冷盯视着梁申,待得他说完,她才反问道,“是,又如何?”
梁申一愕,他以为她会生气,会骂他,甚至打他,谁知道她半点儿没有动怒一般,甚至那般沉静地回了他一句,是,又如何?
她这是……承认了?
梁申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方才的憋闷里,隐隐好似被扎了一针,扎在心上,气散了不少,却是疼。
“就算我果真要香饵钓金鳌,钓的也是沈大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梁申望着她,双眼中满是震惊,还有不敢置信。
叶辛夷却是冷冷抬手,朝着铺子外一指,“梁老板说完了吧?说完,便请回吧!既然我叶辛夷是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往后,你也少再牵扯,莫再登门了。”
杏眼无温,语调更是冷得毫无温度。
梁申望着她,脸色一寸寸冷硬下来,眼里闪动着纠结的光,死死瞪着叶辛夷,片刻后,咬着牙道,“叶辛夷,我真是看错你了!”
而后,将手里一直拎着的东西一甩,便是快步冲了出去。
叶辛夷回头,瞧见了站在与内院相连的门洞处的叶仕安和叶菘蓝。
叶菘蓝瞪着眼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是不赞同,略一迟疑,便是追着梁申出去了。
叶辛夷叹息,这一通折腾,她有些累了,说不出的乏力,蔓延周身。
她低头看着散落了一地,碎成渣渣的点心,蹲下身去。
叶仕安走到他身边,跟着蹲下,一边帮着她一起收拾,一边道,“阿申少与我们往来,也是好的,省得再连累了他。至于菘蓝……她如今年纪尚小,往后,她定然会明白的。”
叶辛夷扯了扯嘴角,“爹,你这么好,往后,我若是找不着你这么好的人,嫁不出去了可不能怪我。”
“胡说八道,又想说不嫁人的事儿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都不会由得你任性,只有把你交给了我能放心的人,我才能安心闭眼呢。”
“爹说什么呢,动不动就生啊死的,我们啊,都会活得好好的,爹更是要长命百岁,往后,才能享我的福不是?”叶辛夷乐呵呵。
父女俩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着,倒是将方才铺子里低迷的氛围尽数打破了。
不一会儿,叶菘蓝回来了,却是一言不发,转头便去了灶间。
叶仕安见状,叹了一声。
叶辛夷却还是微微笑着,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却是跟着凑到了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