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够……雷厉风行的啊!
谢铭扯了扯嘴角,望了望这场赐婚的主角儿,也不知是否该同情可怜这二位。
不管心里作何想,他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仍是那副沉定的模样,朝着两人拱手道,“恭喜!”
马车离了小汤山,沈钺便示意车把式停了停,自己则纵身一跃,便钻进了马车,抬眼对着叶辛夷微眯的杏眼,嗬嗬无声赔笑。
“那个……辛夷,我事先真的不知道陛下会突然赐婚,所以,你要认定我有罪之前,也要允我自己申辩一二不是?”
叶辛夷轻哼一声望向他,“你敢说,你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还专程去求了一道旨意,这下好了,板上钉钉。
沈钺噎了噎,有些心虚。
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望着姑娘的表情道,“方才那个情形,若是我一味拒绝,怕是会弄巧成拙。”
“不过……”望着姑娘沉默的侧颜,沈钺微微顿了顿,话到嘴边一转,“你若实在不愿,哪怕拼着抗旨不尊,我也定让你自在快活。”说这话时,沈钺双眸一直紧紧盯着叶辛夷,不敢错过她脸上半点儿情绪变化。
“算了!事到如今,你难道还真要抗旨不尊吗?”叶辛夷不过是有些闷气罢了,却也知道,此事已成定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和帝的心血来潮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沈钺神色一整,端正了身形,“今日清早,我进宫向陛下求准带你一道上路。当时,冯集贤也在。”
“冯集贤?”叶辛夷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和这个人有关系。
沈钺点了点头,“陛下听说之后,很是高兴,所以,才趁着我不在时,便偷偷交代人带你来面圣。”
“为什么?”叶辛夷是真想不通。
“我下来打听了,我进宫之前,冯集贤正跟陛下说起我的亲事。说他有个侄女,正当二八年华,还未婚配。又说起我如今尚未成家……”
听到这里,叶辛夷已是了然。
乾和帝虽然对锦衣卫和东厂看着都是信任,可却不代表不忌惮。尤其是如今,东厂日盛,就是锦衣卫亦是难以望其项背。沈钺之所以得其信任,不只是因为他屡次救驾,或立了大功,最要紧还是因为他背后没有家族或是势力凭恃,算得一个纯臣。
他除了依靠乾和帝的信重,再无别的倚仗。
可是,若是他与冯集贤联了姻,那就另当别论了,乾和帝如何还敢信他,用他?
那就又少了一个可以倚仗的亲信。
是以,乾和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难怪,听沈钺说起她,他会龙颜大悦,且那么高的兴致,纡尊降贵要见她这么一个出身市井的小小民女。而且,还这么迫不及待就给他们赐了婚,这是要彻底断了冯集贤的念想。
可是……冯集贤这样的老狐狸,又在乾和帝身边服侍了半辈子,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如何会想不到?
看来,这桩婚事,是落在了人的算计之中,就是乾和帝都沦落成了棋子,且不自知啊!
不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