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已经寄出来有些时日了,想必,如今人已经是在路上,说不得不日便能到京城了呢。
叶辛夷一直挂记着老铁的安危,谁知,他那一去便如石沉大海,音讯杳无,就连她成亲,也无从告知。
如今有了音信,且知道他即将回来,她也算去了一桩心事,当真是高兴。
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沉静,可沈钺还是可以从细微之处看出她心里的开怀。
不由得便觉得沉重的心,也好似松快了许多。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上太久。
他们的马车刚到元明街口,便见得一骑飞驰,从东边而来,直直朝着街口驰至。
马上人一身飞鱼服,恁得扎眼。
沈钺让长安停了马车,一跃而下。
叶辛夷撩开车帘,探出头来,那一人一骑转眼已是到了跟前,不是段从,又是谁?
段从对沈钺自来崇敬,往日里,哪怕是远远见得叶辛夷,也会拱手致意。
可今日,却是顾不得一般,且神色凝重,见得沈钺,他便勒停了马儿,从马背上跃下,张口就要说什么。
沈钺却是一抬手,他生生隐住话头,这才若有所思般往马车望过来,恰恰好见得叶辛夷撩开车帘,探头望来,他忙整了神色,朝着叶辛夷一揖。
而后,才压低了嗓音,与沈钺低语了两句。
沈钺倒是神色如常,回过头,便是冲着叶辛夷微微笑道,“我有些事儿要回一趟衙门,你先回府吧!”
叶辛夷点了点头,不及问出什么,段从身后又来了几个锦衣卫,都骑着马,当中一个将马让给了沈钺。
沈钺纵身上了马背,一扯缰绳,便已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段从和其他的人则也打马跟上,马蹄纷沓,不过片刻,来去如风,不见踪迹。
叶辛夷望着那烟尘未消的街头,皱了皱眉,片刻才收回视线,轻拍了拍车板,“走吧!”
“是。”长安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又驱着马儿往元明街上去。
段从方才那个态势,必然是出事儿了。
西边儿战事到底如何,后来沈钺再未与她说过,如今看来,未必乐观,说不得还真就是那最坏的结果。
马车缓缓停下,叶辛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半点儿没有察觉。
直到听得帘子外长安的声音,“太太?”
她才陡然醒过神来。
下一瞬,却听得帘子外响起了一把嗓音,“沈太太总算回来了,可让奴婢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