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点了点头,“所以,汉王府无需再去。如今,汉王府那边,陛下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去查抄,你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纰漏吧?”
“这点你放心。”关于这一点,书生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朱律一死,这玉珏又是假的,咱们的线索就又断了。”
“这块玉珏仿得很真。”沈钺摩挲着那块玉珏,双目沉凝如寒星,“这里,有一道划痕,是当年我拿去玩儿时不小心被剑鞘划的,可是你看......”沈钺将那玉珏递到了书生眼前。
书生低头一看,目中掠过一道精光,那里果真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但那道划痕太过细微,若非沈钺提醒,他根本没有察觉到。
“连这样的细微之处都仿了,只能说明这人对这块玉珏甚是熟悉。可知道这道划痕的人,少之又少,即便仿照,又是为了防谁?”沈钺薄唇轻抿,微眯的眸底,尽显寒意。
“当年,你可确定人都死光了?”书生醍醐灌顶一般,骤然发问。
沈钺摩挲着那枚玉珏,没再说话,双眸却已沉冰。
书生和牛子、皮猴三人不约而同都敛了声息。
过了片刻后,书生才将方才的话题揭过不提,转而说起了其他,“对了,你早前吩咐我的事儿,倒是有了眉目。”
“什么人?”沈钺挑起眉梢。
“工部左侍郎张栩。”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沈钺高高挑起眉梢,为何偏偏是工部?
叶辛夷不知道他们关在书房一下午,都说了些什么,倒是等到用晚膳时,个个脸上都是笑容,开怀得很,看不出半点儿异样。
可晚饭后,沈钺却抚了抚她的脸,说是有事要办,便跟着书生几个一道出去了。
叶辛夷转头看着外间沉下的夜色,蹙起眉心来。
正如沈钺所说的,他们小别胜新婚,方才回来的一路上,他看着她,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以他的蛮缠,这个时候居然舍得出去,定又是出了什么事。
叶辛夷敛下眉,若有所思。
待得夜深,还不见沈钺回来,她梳洗了一番,将灯拨暗,便上了床。
也不知是不是好些天没有睡这床了,躺在枕上,半晌难眠。
正在辗转反侧时,骤然听到一声几不可察的细微声响,她人在帐中,却已腾翻而起,同时,从不离身的短剑已然出鞘,化为一道雷光,穿帐而出。那一招,极轻,却也极快,帐外那一身玄衣的蒙面人往后急退,却眼看着剑光已直刺而来,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间,她扬起了手,轻轻晃动,腕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而已腾在半空中的叶辛夷却是身形一滞,紧接着,整个人便如委顿的蝴蝶一般,“嘭”一声,直直落到地面。
银铃声止,铃响不过一刻,叶辛夷却觉得那分筋错骨的疼痛仍未从身体中抽离,尚残存在身体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