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细细将事情与本宫说了,是不是胡乱怀疑,本宫自会判断。”谢贵妃脸色沉凝却坚决。
昭宁有些气闷,她与她的母妃自来都是达不成共识的,可这样大的事情,她也不能瞒着。略一沉吟,她垂下头去,不再看谢贵妃,嗓音平直地道,“我进水榭时,表哥已经在里面了,而且,他不太对劲......”三言两语将谢铭的异状,以及后来叶辛夷怎么救了他们的事儿都简单地说了。
谢贵妃眉心皱得更紧了些,“你表哥呢?眼下还在那水榭之中?”方才,叶氏那丫头的传话,分明就是谢铭还在。
可是,布这个局的人,自然是想要众目睽睽之下,撞破谢铭和昭宁的“私情”,否则,后来也不会那么恰好,就有一大群女人过来水榭,身份都算不得低,当中,还有个康嫔。
若她是那布局之人,为保万无一失,自然会布有后手,只怕那水榭周围的路都有人暗中盯着,谢铭要想无声无息离开,不可能。可是,若是康嫔他们在水榭,或是其他人在水榭周围发现了谢铭,眼下也不会这样平静。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谢贵妃早已在接到消息时便已让人传话给了镇国侯府的人,这个时候,“谢铭”早已经醉酒离宫返家了。
“叶氏说,表哥当即离开怕也是会被人捉个现行,正好他身上的药性若用冷水泡泡也能稍解,便让他跳进了溪水里,就藏身在那水榭底下。”
这么简单粗暴的一招灯下黑......谢贵妃已经找不到话说。
“母妃一会儿可要派人去接应表哥才是。”这个天气虽然已是暖和了,可在那冷水里泡上半夜,也怕冻坏了,昭宁想到就说不出的愧疚。
“这个我会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避过了那个要命的时候,要避人耳目地将谢铭送出宫去,于谢贵妃而言,不是难事。
眼下,还是善后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半点儿纰漏沾染上谢铭或是昭宁。谢贵妃拧着眉,“你说,叶氏劈开了门,那锁呢?”
“没有见着。”昭宁摇了摇头,她当时都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记得那把锁,倒是最开始便没有瞧见似的。
“香炉呢?”
“在这儿呢。”昭宁转头将方才蝉儿抱来,放在一边的包袱取了过来。将包袱打开,将裹在湿了的罗裙中的那只青花海水八卦纹瓷炉取了出来。
谢贵妃接过,捂着鼻子将炉盖揭开,里头的香已是被叶辛夷一杯茶水浇得透透的,可里头的味道却还是可以辨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