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处传来响动,想是沈钺已经盥洗完了。叶辛夷杏眼一转,将那单子递还给柳绿,“将东西拿下去,你和财婶儿看着收拾便是。”
柳绿应了一声,招呼了桃红来,两人将那些东西都挪出房去。房门刚刚阖上,沈钺便也从净房内出来了。
叶辛夷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今日在湖中船上的亲密,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中,虽然没有真正圆房,但该做的,都没有少做。这夜里,把余下的做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因而,虽然沈钺一出来,目光便是热切地定在她身上,她虽然害羞,却也没有闪躲。
果不其然,这酝酿了许久的干柴烈火,一经触上,便是熊熊燃烧起来。叶辛夷本来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夜半时,帘帐低垂的拔步床上传来令人眼红心跳的喘息声,奈何,却不知为何,戛然而止。
“不行......”帐内传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沈钺。
下一刻,帘帐被人撩开,沈钺草草裹了一件外袍便大步冲了出来,疾步冲进了净房之中。
叶辛夷跟着撩开帐子,胸前拥着锦被,露出的胳膊和粉颈香肩上尽是痕迹,杏眼深处却燃着火,咬牙道,“沈熒出!”
过了半晌,净房内的人才出来,重新沐浴后,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蹑手蹑脚上了床。
床上的人,自然还没睡,却也没有如他所料那般,气得抹泪,只是用一双余怒未消的眼瞪着他,但总比掉眼泪的强,沈钺悄悄松了一口气。
“欢欢儿,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可是......”沈钺心虚得很,那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我知道。”叶辛夷却是沉声打断了他,“你不就是怕我如今蛊毒未解,却不小心怀了身孕吗?”
沈钺还真没有想到他方才那番举动没有让她误会,反倒她已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家的欢欢儿,怎么就这般的聪明?
沈钺点了点头,“总得小心些,林师叔专门提醒过咱们的。”他哪里会不想呢?他忍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来她的心甘情愿,他们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亲热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可他却抛不开顾虑。
“我也学过医的,我知道,我有法子的,回头熬点儿药汤来喝便是......”叶辛夷微微软下嗓音。
“不行。”沈钺却是坚决道,“那些药汤喝了总是伤身子的,而且别的法子也难保有个疏忽。在没有万全的法子之前,我不会碰你。”
叶辛夷听着,方才本来没哭的,这会儿却是骤然湿了双眸,咬着牙低骂了一声“笨男人!”却是一个探身便贴到了他怀里,她不是不清楚他的用心,可正是因为知道,这心里才更觉得酸楚得厉害。“我是心疼你,你这样一直憋着,憋坏了可怎么好?还有,你都这把年纪了,再不生孩子,往后就真要老来才得子了。要不......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咱们还是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