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一朵起初不起眼的花骨朵,等到她绽放开来,众人才瞧出她与众不同的美丽来一般,叶辛夷却觉得自己是慧眼如炬,从一开始就察觉出这美丽的那一个,因而看着安香绽放出独属于她自己的光华时,叶辛夷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这么开心啊?”沈钺靠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望着被夏家子弟们包围着,尚能坦然以对,侃侃而谈的安香,轻声问道。
叶辛夷头也没回,只往他身边偎了偎,这么多人的地方,即便就这么肩膀靠着肩膀,中间还隔着两层衣料,她却也觉得甚是满足。
“自然高兴,为什么不高兴?”
“你和安香倒是高兴了,只有些人,就不那么高兴了。”沈钺双臂环抱胸前,下巴朝着某个方向递了递。
叶辛夷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了过去,便瞧见了正握着酒坛子一边灌酒,一边盯着安香那边,脸色越来越阴郁的安阳。
她却是轻轻一哼道,“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安香能得那些夏家子弟的喜欢,便是又靠近了他的目标一步,他正该高兴才是啊!”
话到这儿,他们却都是清楚安阳并非对安香无情的,再想到早前安香与她那番谈话,安阳心里的苦处也不少,叶辛夷虽然还是有些为安香不平,却也不由有些心软,语气便少了两分冷硬,“就算他不高兴,那也是他活该。”
“嗯。”沈钺应得响亮,还煞有介事地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叶辛夷的说法。“活该!”回过头对上叶辛夷盯着他的一双杏眼,他手心发痒,忍不住抬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笑咧开嘴道,“放心吧!他若喝醉了,我负责将他扛回去就是了。男人嘛,一辈子总要大醉上那么几回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大醉过,还醉得挺有经验似的。
叶辛夷望着他,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两声。
四周的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倒是没什么人会关注他们这么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叶辛夷逡巡片刻后,便也放了心,两人往树影暗沉处挪了挪,她便是放心偎进了他怀里。
那头,夏家子弟还是围在两个美人儿身边,只是奢月儿见安香越加受欢迎,脸色便是越来越难看,终于看不下去一般,哼了一声后,勉强打迭起笑容,说累了,先告辞去歇息了便是走了。
那些夏家子弟便都索性围到了安香身边。正好与她说起蜀中各地的风土人情,安香居然都是如数家珍,再来便是射箭狩猎什么的,夷族自有他们一套传承的方法。夏家儿郎们个个尚武,自然听得津津有味,间或各自发表意见讨论一番,倒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叶辛夷却是叹了一声,“你说……夏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我的话,自然会选安氏。安氏式弱,依附夏家,方可长久。两家相互扶持,也是双赢之策。而奢氏野心不小,绝不会满足于安守永宁一隅,一时的太平也不过是埋下祸端罢了。倒还不如与安氏联手,遏制住奢氏的势头,方是良策。”
这样的道理,按理夏长河不该不知,只是,他们毕竟不是夏长河,哪里知道他会怎么做?
叶辛夷垂下头去,神色略有些黯然。
沈钺看在眼里,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十指相扣,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