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姑娘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惊讶,她有什么不会的吗?
叶辛夷点了点头,“我从前跟人开过几年的成衣铺子,因而针线活还过得去,只是做起来有些慢。给我点儿时间,自能补得看不出痕迹来。”叶辛夷一边仔细看着那条口子,一边道,语气平静,却让人不由得笃信。
安香点了点头,望着叶辛夷的目光,却又透进了两分崇拜。
叶辛夷让芝儿她们去给她寻了针线来,吃过晚膳后便是将自己关进了房里,补起那件衣裳来。
期间,听说了今日凉亭那里发生的事儿,安阳和沈钺许是不放心,便也借故来看了她们一回。
沈钺来时叶辛夷正专心致志地在补着那口子呢,沈钺看着她飞针走线,却是皱起眉来,“想当初我让你帮我补个衣裳,还要百般哀求,你对安香倒是好。”
这话里的酸味,都有些冲鼻了。
叶辛夷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和安香、安阳他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帮他们不就是等于帮我们自己吗?何况,你当初答应了安阳的,会想办法帮忙促成夏家与安氏的联姻,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要言而有信才是。”
“我就是吃醋了,听不出来啊?”沈钺撇了撇嘴角,拉了她的手,一脸委屈。
叶辛夷空出一只手轻拍了他手背一记,嗔道,“醋坛子!”被他拉住的那只手却到底没有抽回来,任由他拉着,她也索性放下了针线,“你也不想想,我给谁做的衣裳最多。就你去汉中那些时日,我做的衣裳都要赶上我从前几年做的了,还有大半都是做给你的。”
沈钺点了点头,“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往后不要挑灯做针线了,这针线想做的时候便做做,不做的话也有穿的,不碍事。”
“方才不还酸着,我还以为你是争着想让我也给你做一身衣裳才能哄好呢!”叶辛夷嗔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暖的。
“就是去汉中那次。我回来时看见你给我做了那么多衣裳,虽然高兴,却更心疼。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起誓,这一辈子都不再让你独自一个人点灯熬夜的做针线。”沈钺握着她的手,一双夜海般的眸子抬起,平静却幽深地将她望着,话语虽平淡,却字字入心。
叶辛夷呼吸微微一滞,过了片刻,才哑着声道,“好!往后,夜里都不再做针线了。”虽然他们彼此都清楚,并不是因针线本身。
可相视而笑间,彼此的心却又靠得更近了些。
叶辛夷说做便做,将针线篮子推开,往他身边靠了靠。沈钺也很珍惜如今这得来不易的相处机会,抬手将她揽入怀里,就这么静静靠在一处,即便什么话也不说,却也能感觉到一颗心格外的安宁。
就这样静静抱了好一会儿,沈钺这才低喑道,“今日的事儿你怎么看?”
“奢月儿我倒不怎么担心,反倒是今日这事情的起因让我多了些担忧。”叶辛夷想他定是不知道在正院发生的事儿,便是三两句话简短地告知了他,沈钺听着,双眸果真也是转而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