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猜的。”叶辛夷点了点头,翘起嘴角扫视了一下厅内其他人的脸色,“奢姑娘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神通,倒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呢。诸位呢,诸位对于奢姑娘的回答可还满意否?”
余氏脸色几变,很是痛心地道,“月儿,你这是为何?难道还是因着昨日那桩事吗?那桩事,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就此揭过,不再提起吗?缘何......缘何却这般......”
奢月儿脸色转为灰败,却是再说不出什么。
这时,厅外又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面色难看的奢虎姗姗来迟。
夏长河面沉如水,转向奢虎,却是再无了前几日的笑脸相迎,“奢二爷,今日这桩事虽然也有我们夏府照顾不周的缘故,可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夏府总要给安氏和安姑娘一个交代,别的且不说,奢姑娘和奢二爷若还要住在夏府,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这便是明明白白地下起逐客令了。他们来夏府的目的尚未达到,这才几日的工夫居然就要被撵出府去,这要传出去,还有何颜面?
奢氏兄妹二人的脸色都是乍变。
奢虎眼中已隐现杀气,奢月儿更是再也顾不得其他道,“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青竹蛇而已,我们夷族人自幼便与蛇虫为伴,就算不如南越那般通晓毒物,可这一般的青竹蛇之毒,就是安香也能轻而易举便解了,怎么也不会危及性命。我不过是气不过,想给这个丫头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月儿的话想必夏将军、夫人,还有安少爷和安姑娘都听明白了吧?”奢虎到这会儿,也算是彻底弄明白了来龙去脉,当下便也毫不退让道,“月儿可是我们奢氏的姑娘,我阿爸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她在你们府上受了委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要自己寻个法子讨回个公道,就算手段不那么光彩,可也不至于让夏将军这般大动肝火吧?何况......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丫头罢了,莫说她尚安然无恙,就算是死了,那又如何?我奢氏有的是人,赔你个十个百个,那又如何?”
奢虎满是不以为然,说着话时,目光一转,便好似毒蛇的信子一般,朝着叶辛夷席卷而去,那目光阴毒不说,还充满了蔑视,好似叶辛夷在他眼中,只是一只让他嫌恶,且随时伸手便能碾死的蚂蚁一般。
叶辛夷正在恶心着那一句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就算死了,又如何的话,刚刚觉察出那道不善的目光,还没有品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已是一黑,一道身影已是侧步在前,将她掩在身后,挡了个严严实实。而后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紧紧包握住了。
是沈钺。她熟悉的身影与气息将她笼罩,叶辛夷说不出的安心,只静静掩在他身后,权当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依靠他保护的小女子而已。
“奢二爷请慎言,且不说我大名律法森严,处处有法可依,就算是一个奴婢身死,也不会轻易过去,遑论奢二爷在我面前妄论我夫人的生死,语气还这般让人.....不爽,看来,是半点儿未曾将我看在眼里。”沈钺微微翘着嘴角笑着,可那笑意却半点儿未及眼底,明明话语里字字句句都带着笑音儿,可却让人有一种寒意从脚底腾升而起,直窜四肢百骸之感。
奢虎虽然不至于被骇住,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身上不再压制,因而如猛虎出闸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