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毕,沈钺“哎哟”了一声,一边偏着头就着她的手,一边忙低声告饶道,“你做什么?轻点儿……轻点儿!”
叶辛夷见他耳廓都被自己揪得发了红,也有些心疼,哼了一声松了手,一双眼却很是戒备地将他紧盯着,“沈熒出!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临时反悔啊!你敢站到他们那边一道算计我,我便再也不原谅你了。”
沈钺听得心下一缩,忙呵呵笑着去拉她的手,“好好好!我走哪儿都将你拴在裤腰带儿上带着,这样可好?”
叶辛夷上下瞄着他,见他一脸讨好的笑,望着自己的目光很有那么两分小心翼翼,不由咧嘴笑了,动作灵巧地挣开他的手,却是撑着他的背便是一跃而上。
沈钺在她动作时已恍然明白她要做什么,忙矮了身,下一瞬,便觉得背上轻巧跃上一个重量,熟悉的温软身子贴靠上来,一双手更是紧紧环在了他颈项上。
叶辛夷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我可不想被拴在裤腰带儿上,那多难看啊!还是你背着我吧,走到哪儿,背到哪儿,就这样背个一辈子,可有异议?”
最后那一句带着些凶悍的味道,却是听得沈钺一双眼眯笑起来,用手托着她的腿弯站直了身子,爽快地答道,“成!背一辈子!那你可不许下来哦!”说罢,他骤然脚下发力,竟是发足奔了起来。
叶辛夷没有料到,吓得叫了一声,捏着粉拳一边捶他,一边笑骂,他又回了一句什么。进而便是两人的笑声,一低沉,一娇脆,交织在一处,被风轻扬到了夜空之中,久久不散。
叶仕安他们尚未到成都府,夏长河便常找了沈钺去议事,常常一议就是一整日。
而叶辛夷则多是与安香一道去夏老夫人跟前一尽孝道,不过几日的工夫,安香与叶辛夷的感情更好了起来,连带着安香与夏老夫人都亲近了许多,当然更别提叶辛夷和夏老夫人这对早前在相认之前便已经对彼此甚有好感的祖孙俩了。
夏老夫人的藏书颇多,放了整整两个厢房的柜子,安香近来颇喜欢看书,叶辛夷便也随着她一道,常掂一本游记给夏老夫人念。
夏老夫人便仰靠在太师椅上,听着她的声音,如流泉一般清脆动听,每每总是嘴角含笑,时不时说到某处,祖孙俩还要探讨一番,甚是热闹。
余氏来时,正好又听见夏老夫人在给叶辛夷讲书,她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东西不少,叶辛夷又对这蜀南一带甚是感兴趣,夏老夫人便也捡着与她随意说些,她每每总是能听得津津有味。
余氏才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屋内传出了笑语声,她在门口愣站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笑望向芍药。
芍药会意,屈膝行了个礼,便是挑开帘子进了屋,里头低低的话语声后,那笑语声却是敛了起来,芍药又反身从帘子后出来,朝着余氏屈膝行礼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