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沈钺眉心紧攒,松开了叶辛夷。
叶辛夷也自觉从他膝上起了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去。
候在门外的沈忠忙向两人抱拳行礼,而后,将手里的绢帛一边递过去,一边道,“霍勇和姚仁已经去追了,绢帛上属下也已经仔细查过,无毒。”
沈钺点了点头,接过绢帛打了开来,叶辛夷也是凑头过去看,却见那绢帛之上两行字,字迹有些潦草,显见是仓促当中写就,却是来示警的。
说是蓝若华已是派人在查近两个月来陵城的生面孔。
也就是说蓝若华已经开始怀疑了。
沈钺和叶辛夷对望一眼,沈钺将那张绢帛卷起,朝着沈忠一伸手,沈忠会意地将手里捏着的那只箭矢递了过去。
沈钺接过细细一看,却不过是支再寻常不过的利矢,看不出什么。
沈钺略一沉吟,便是挥了挥手。
沈忠抱拳后,转身大步而去。
沈钺捏着那支箭矢若有所思。
“会是什么人?”蓝若华会有所怀疑这是沈钺一早便猜想得到的,若是连番动作都不能引起蓝若华的警觉心,那蓝若华便也不足为惧了。
可蓝若华此人既然能够带着娑罗教投靠南越朝廷,成为南越朝廷倚重的密司,又在短短数年之内,让南越势力秘密侵入大名朝廷,此人自然不可能是蠢钝无能之辈。
因而,沈钺从未想过能在蓝若华眼皮子底下藏多久,早晚要对上的。
现在最让他们想不通的,就是这支来报信示警的利矢出自何人之手?
沈钺亦是不知,轻轻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珍珠?”叶辛夷想到。
沈钺蹙了蹙眉,凝着她,不吭声,可叶辛夷提起的那个人显然并不怎么让他愉快。
叶辛夷识相得很,眸光几转,便不说话了,伸手过去将他捏在掌心的绢帛讨了过去,捏在掌心细看,鼻子皱了皱后,眼底闪过一道异光,将那绢帛拿到鼻端细细嗅闻片刻,挑了挑眉。
“药味儿?”狐疑地蹙了蹙眉心,又闭上眼来静静去闻,沉下心来细细去辨,“地榆、大黄……刘寄奴……苦楝皮!”
叶辛夷睁开眼,一双眸子闪着亮光,“这是治疗烫伤的方子!”只是,那光亮又瞬时暗淡了下去,毕竟,闻出了这药味又能如何?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线索,仍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见她黯然,沈钺弯起嘴角,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欢欢儿这鼻子真是好使,光凭药味儿就能辨出药材,回头跟爹说说,他老人家也定然以你为傲。”
明知他是刻意哄她的,可听他这么说,叶辛夷还是忍不住高兴,高兴得将方才那一瞬的黯然都忘得干干净净了!